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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出“沙沙沙”的声响。月亮已经爬上了枝头,极清亮的光,透过浓密的枝叶,洒下一片斑驳树影,将她笼于其中,仿佛不真实的幻影,可又实实在在抵靠在他怀里,心跳,都与他一起。
远处传来汽车喇叭的声响,不大,却提醒了分别。在他的坚持下,她穿上一路拎回来的鞋,走起路来,一深一浅,他在身后,默默地看着。
没走出两步,她突然顿住,他的心也跟着顿住。
她回身,面对他,墨玉一般的双眸直看进他眼底,“不问?”
他于是浅浅地笑,路边有灯,微弱的、昏黄的灯光,照进他的笑脸,温暖、温柔……他的声音不大,却是坚定有力。
“管你是谁,爱便爱了。”
她也笑,极欢快的笑颜,犹如怒放的花朵,艳光四射,小脸儿微扬,声音也是清脆响亮,像是一个个飞舞跳跃的音符。
“管你是谁,爱便爱了。”
第五章热恋
代黎怎样也不会想到,他便是那位萧少帅。
床头一台小巧的电话,米白色,极罕见的颜色,拿起听筒,猝然发现,只播过一次的号码,竟是已经记下了。
与上次不同,只响了一声即被接起,想是人就在旁边,“喂?”是他的声音,微微急切,微微期盼。
她这才发现嗓子有些涩,将话筒稍稍拿开,清了清喉咙,开口:“萧佑城?”
电话那头有一瞬间的沉寂,“代黎?”
“……”她能查出他的身份,他自然也能查出她的……她却不知道说什么。
“在哪?”
“家里。”
一阵“哗哗哗”地响,像是书页翻过的声音,“半个小时以后,我在昨晚分手的地方等你。”
她愣了几秒钟,弄明白他在说什么,“哦。”听到话筒里自己的回音,有点傻。
在房间里呆坐了一会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抬头,竟已到了约定的时间!冲下楼,母亲正在帮杨妈准备午饭。
“帮里有点事。”就匆匆出去了,常霏在身后提醒她没坐车,她不回头,只高高举起胳膊摆了摆,大步向外跑,常霏明知她听不见,仍是忍不住要唠叨:“太阳这样毒,不坐车子,连把伞都不知道拿!”
杨妈建议让老刘开车去追,常霏却摇头,帮里的事情,她不来都不干涉,从前是丈夫,现在是女儿。
一口气跑到拐角,他已在等,照旧是一身戎装,背靠着一辆黑色汽车,见了她,微拧眉,也不知是为她的迟到,还是为她的气喘吁吁。
却什么都没说,迎上她,牵了手,一直送进副座,这才从另一边上车,边启动车子边问她:“去哪里吃饭?”
她看他一眼,不说话。他昨晚出现在赵家舞会,只怕即时就能被人认出来。
最后去了都督府,原本那都督是湖南人,厨子的湘菜做得还算地道。
孙辅起先很是惊讶,少帅女朋友虽多,可从不带回家里,后来转念一想,都督府毕竟不是北平的大帅府。
最后一道汤刚端上来,孙辅匆匆进屋,对着萧佑城耳语了几句,萧佑城微微变了脸色,却在一瞬间恢复了常态,打发孙辅出去,仍陪着代黎把汤喝完。
代黎猜想他有事,吃完饭,正准备告辞,他却先开口:“我出去一会儿,你在这等我,无聊就在府里到处看看。”
“我也要回去了。”说完便起身要往外走,他长臂一伸捞回来,半圈在怀里,“等我回来,有事同你说。”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说话总像是将要咬住她的耳垂,耳后又不争气得烧红了一大片,还没等她答话,他已经出去了。
这一等,就等到了夕阳西沉。
他的书房里有一面向西的玻璃窗,她半倾了身子,斜靠在窗前。屋子里有冷气,窗门是关上的,夕阳的光,透过玻璃,将屋中的一切,镀一层淡淡的金。窗外一棵桂花树,离得不远,还能看见枝头上两只花麻雀在打架斗嘴,到底是胆子小,一声汽车喇叭响就吓跑了。
代黎往楼下的庭院里看去,一辆黑色卡迪拉克缓缓驶进来,在楼前停下,一人长身挺拔,从车上下来,大约是感觉到了有人注视,抬头,对上她的视线,冲着她笑,在余晖中,分外灿烂,不可控制地,她心头一动。
转眼间,他已推门而入,仍是灿烂地笑,“军中出了点事,没想到会耽误一下午,着急了吧?”
她保持靠窗的姿势不动,只扭过头来看他,“为什么是你?”
他先是一愣,继而微微挑眉,“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是你?”
她略略低头,额前几缕细碎的发,扫过眉眼,将她的神情半掩了去。他几步上前,抓住她的右手,十指交握,另一手去拢她额前的发,拢至耳际,垂了下来,再拢至耳际,又垂了下来……
她不理会握住她那只手,也不理会那几缕永远都拢不上的碎发,只低着头,也许在看些什么,也许在想些什么,一会儿,开口:“你想同我说什么?”
“嗯?”
她终于抬头,黑又亮的眼睛,看他,“你中午说,有话要讲?”
“哦!”他这才记起来似的,“我想说的是……昨晚一回来,就想你。”
她微眯了眼,神情未变,眼中渐渐升起薄怒。他却不惧,甚至还将身子往前凑了凑,直视她的双眼,“你呢,想我了没?”
心脏陡然漏挑一拍!她眼中薄怒未去,却添上了几分仓惶,他继续凑近她,几乎要抵上她的眉眼,语气也变得有些赖皮,“想了没?”
……许多情绪,终化作轻轻一叹,她悠悠开口:“现在放手,还来得及。”
他终于抵上她的额头,抵上她的鼻,息息缠绕;唇瓣,一张一合,轻触着她的,“来不及了。”拢她碎发的那只手,顺着她的臂膀蜿蜒而下,直到握住她的左手,十指相缠。
她垂眸,紧紧抿了嘴,可他的唇,离得那样近……若即,若离……像是雏鸟最柔软的毛,在唇边轻轻挠着……全身软绵绵的,没有一处不酥麻,就连脚指头,都微微蜷起……
“咚咚咚”,敲门声不适时地响起,惊得她连连后退了几步。
“少帅,让厨房准备晚餐吗?”是孙辅的声音。
“知道了。”
知道了?什么意思?准备还是不准备?可孙辅再不敢问第二句,他听得出,少帅的声音,分明是压着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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