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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愣,与艳少互看一眼,点头道:“没错,我是容疏狂。”
那人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道:“奉小侯爷之命,将这封信交给姑娘。”
小侯爷?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艳少已经伸手去接信。
那人却将手一缩,道:“属下奉命,要将信亲手交给容姑娘。”
艳少轻轻拂袖,那人的信脱手而落,他袖口一卷,便将信抄在手中,仔细看了两遍,确定没什么不妥,方才递给我,哼道:“沈醉天这小子到底在搞什么鬼?”
我接过信,在那个已经呆若木鸡的家伙眼前一晃,他方才如梦初醒,下意识的远离艳少两步。
我问道:“沈醉天叫你们给我的?”
那人道:“是的。信已送达,属下等告退。”
他说完微一抱拳,便和同伴逃命似的去了。
我不急看那封信,转问艳少道:“沈醉天为什么要送信给我?”
他面上不动声色,语气却不是那么回事。“这个要问你自己啊。”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扯开封口抽出一张宣纸,恩,字迹苍劲有力,一看便知是练过的,遣词造句颇有古韵,我试着翻译如下:
“容疏狂,我自觉有必要警醒你。或许你不以为然。说起来,连我自己亦是不能相信,我竟然干这种蠢事。我自幼便被严格教诲临事要心狠手辣,唯独在你身上再三犹豫,方才导致今日的铩羽而归,亦或是命。
昔日在太原,林晚词以藏宝图作为交换,除了放走林千易之外,还有一个条件就是杀了你。你一向愚笨,蠢问题极多,必定要问我为什么没有杀你。我现在可以诚实回答你:一,我不愿杀你。二,在我没有亲眼见到那张藏宝图之前,我不愿杀你而得罪楚天遥。三,当时江湖形势微妙,我欲静观其变,见机行事。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我要说的是,林晚词绝不是你的朋友,你也绝非她的对手。言尽于此,信否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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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从床上爬起来,习惯性的推开窗伸个懒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懒腰伸到一半,就看见杜杜鸟在楼下朝马车里搬行李,这才想起今天不坐船改走陆路了。
我梳洗好下楼没见到艳少,便问杜杜鸟。
他朝左一努嘴,道:“刚刚朝那边去了。”
我问道:“没说干什么去吗?”
他摇摇头,将两个箱子码在一起。
我无奈,只得往左街去找找看,走了两步,又回头道:“对了,怎么不见凤鸣和泓玉?”
他忙着整理行李,头也不抬道:“不知道,今天一大早,楚先生给泓玉姐一封信,让她和凤鸣大哥一起走了。”
我吃了一惊。“怎么回事?”
“不知道。”他说着一屁股坐在马车上,可怜巴巴的看着我叫苦:“容姑娘,我觉得楚先生是故意整我,你说这些箱子吧,本来都是店小二干的活……”
我没空听他这些废话,抬脚就跑,远远叫道:“你就当是锻炼身体好了!”
这时大约上午九点多的样子,天气不是很好,有雾,阴沉沉的,镇子靠河水,空气更觉潮湿,整个镇子好象笼了一层白纱帐。往左走一段路,便是一条狭长的河堤,堤上细疏植了几棵榆树,在淡薄的白雾里颇有一种萧条的况味。
艳少穿一袭白色的宽袖长衫,双手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