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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默然,谢华菱眼神复杂的看了看父亲。
“那位叶小姐呢?今天也不在吗?”医生又问,见众人没有回答,便说:“如果叶小姐将会长期不在,应该安排别的护士或陪护,及时注意二少的情绪变化和身体异常。按摩师也要为二少按摩肌肉,防止痉挛。这些都是必须要做到的。”
“…………”
谢华菱欲言又止。
这些话医生说过不止一次了,可是自从夜婴车祸住院,瑄儿根本不允许任何人接触他的身体,连擦洗身体都是她自己吃力地完成的。
森明美暗暗握紧手指。
这时,房门敲响,管家进来禀报说——
“叶小姐来了。”
东厅的休息室
夜幕中闪电雷鸣,暴风狂似的落地窗,窗外的黄色蔷薇在风雨中无力的挣扎。室内,黑色水晶吊灯,猩红色厚重的帷帘,猩红色的宫廷沙发,厚软的地毯上有微湿的脚印。
虽然撑着伞,但是强势的暴风雨依旧从四面八方而来,打湿了她身上的衣服和头发。站在地毯上,有管家刚才递来的毛巾,夜婴拭去面上雨水,接着去擦拭湿透的发丝。
有房门推开的声音。
夜婴立刻扭头看去——
一袭黑色长裙,颈间一串粉色珍珠,森明美就站在门口,神情矜持又冷淡打量着她。
雨水哗哗的冲洗着落地窗。
打量着面前这个白衣半湿、贴在身上,勾勒出一身仿佛着水汽的美丽女郎,森明媚的瞳孔微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
“你是来收拾东西的吧。”并没有走进来的意思,森明美站在门口,冷淡的说,“你打个电话过来,管家就会把你的东西全部收拾好,派人给你送过去,不必再跑一趟。”
“我是来看二少的。”
没有理会森明美的那些话,夜婴说:
“二少还好吗?这种下雨的天气,他的痉挛和哮喘都容易发作的。我不放心,想看一看他。”
“他很好,你走吧。”
说着,森明美闪开一点道路,示意夜婴现在可以离开了。
夜婴笑了笑。
回身坐在猩红色的沙发里,她继续慢条斯理地用毛巾擦拭着发丝,说:
“哦,那我等等他。”
“你……”
森明美胸口起伏了一下,稍顿几秒,她怜悯地说:
“果然,居心叵测的人都是厚颜无耻的。你明知道这里早已不欢迎你,只是给你几分脸面。才没把你的东西直接扔出去。你居然还要找借口回来,真是自取其辱。”
手指僵在毛巾上,夜婴缓缓地抬起头:
“是吗?我只知道,当初十二少带我来这里,我是二少的客人。而你又是什么,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对我说话?”
森明美面色一变。
“即使你是大少的情人,恐怕也没有资格对二少的客人如此无礼,”夜婴淡淡笑了笑,“如果你想说,你也是二少的未婚妻,那么我提醒你,订婚仪式还有举行。”
“哈哈,”森明美不怒反笑,“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吗?只能靠男人撑腰,才有说话的资格?以前我只是可怜你,才施舍一地啊你就会,也给你留了几分余地。谁知,你是个贪得无厌、得寸进尺的,那么我也不用再可怜你了!”
夜婴默默地看看她。
“‘森’开业将近一个月,已经有三十多张订单,”关上房门,森明美仪态曼妙地走进来,“你呢?你的那什么,哦,‘mk'开业也有一段时间了,接到多少订单了?”
“故作姿态,说什么只有拿到‘邀请函’才能成为‘mk’的客人。怎么样,现在骑虎难下了?你根本找不到地位足可以相配的贵宾,;来使得被拒绝的顾客们心服口服!时间一长,局面打不开,你的‘mk’就会彻底沦为一个笑柄,直接零订单的死掉!”
站在猩红色沙发前,森明美居高临下地盯着沉默的夜婴:
“真是可怜,故作玄虚,吊胃口那一套,对于勾引男人,也许是奏效的。但是只有这点本事,就想跟我竞争高级定制女装项目,你也太自不量力了!”
“我是不如你。”
缓缓放下手中的毛巾,夜婴靠进沙发深处,笑了笑:“我以为,这个项目大家比的是实力,是一场公平的竞争,不成想,‘mk’马上开业了,我却出完出了车祸,被人抢先。而且居然‘又’是刹车失灵,不晓得动手脚的那人是太大意了,还是有恃无恐,故意这么嚣张的来威胁呢?”
“森小姐,”夜婴目光淡淡地看着她,“你我之间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得你居然想让我死呢?那只不过是一个项目而已啊。”
“你——”
森明神色大变。
“——你是说车祸是我做的?!哈,就凭你,也值得我用这么大的功夫?!只要几句话,我就可以让你永世不得翻身!”
“果然如此。”
夜婴又笑,懒洋洋地说:
“到处散布关于我的谣言,在背后中伤我,让原本答应出席‘mk’开业嘉宾全部拒绝我,让高级定制女装的目标顾客群集体抵制我。森小姐,你果然比我有能力,有手段。”
“谣言?!森明美冷笑,”你敢说那些是谣言?拿到你没进过监狱?难道我说的是假话吗?”
她讨厌这个夜婴。
森明美厌恶夜婴的程度,超过了她曾经厌恶过的所有的事物加起来的总和!像一只硕鼠,夜婴钻进谢宅,不仅处心积虑地引诱瑄,一脚插进设计部,搅搅乱他辛苦筹划已久的高级定制女装项目,而且——
她居然又开始想要勾引璨……
意大利餐厅内,夜婴笑盈盈地站在那里,仰着头望着越璨,对她轻声低语。她的目光流转,像一只钩子,幽黑闪着光芒,挑逗着,风情万种的望进越璨的眼底,细细地,如同寻找着什么。
而越璨
越璨只是漠然的回视着夜婴,仿佛没有人的动容。但是她心里却有异样强烈的不安,以至于在餐厅里按耐不住对他发了脾气。后来,他反复的回忆那个场景,才渐渐心惊地明白过来那种不安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