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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凌澜默默点了点头：“原来如此。人人都以为萧世行会选择淑和郡主，可是他却选了玉和郡主，这应该是有人改变了他的主意。而那个人一定是女人。只有善良的女人才会对另一个善良的女人怀有怜惜。”

善良？这是殷凌澜对自己的评价？卫云兮一怔，心中滋味复杂：“我只不过是想，淑和那样的女子不应该成为局中的棋子。”

殷凌澜忽地轻轻笑了起来，这样的月夜，他的笑声听起来带着别样的荒凉。他笑完捂住唇轻咳一声：“每个人都是棋子。逃得了这一局也逃不过下一局。”

他说罢慢慢走入了黑暗的夜色中。

卫云兮看着他萧索的身影，半晌无语。

……

第二日清早，卫云兮起了早，亲自去给王妃请安。到了王妃院中，伺候王妃的几位嬷道：“王妃昨夜着了风寒，今天还没起身呢。”

卫云兮低了头，恭谨道：“那就请王妃多多保重身子。妾身告退了。”

她说着转身，眼角却见一位侍女拿着一簸箕的碎瓷片。她心中微微冷笑，看来昨夜周燕宜着实气得不轻，又拿了古董瓷器来撒气了。正想着身后又隐约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

卫云兮轻轻一叹，这才回到了偏院中。却不想李芊芊已一大早等在她的院子中，见她回来，抿了嘴笑问道：“娘娘可见着王妃了吗？”

卫云兮摇头：“听说是昨夜着了风寒，我去的时候还没起身呢。”

李芊芊眼中都是幸灾乐祸，凑近她笑道：“才不是呢。昨夜听说她不知发了什么疯，去给太子殿下送醒酒汤，可惜太子殿下竟醉得不省人事，她殷勤献不成，又被殿下撞见了。你说说殿下也喝了酒，怎么就不见她送醒酒汤呢，就紧巴巴地给太子殿下送去了？所以殿下昨夜就对她没啥好颜色，直叱她多事呢！所以王妃昨夜连夜发火摔家伙呢。那声音啧啧，简直是整个王府都听见了！”

卫云兮一听，不由失笑：“可别胡说，太子殿下来府中喝酒是大大尊贵的客人，王妃这样做也无可厚非。”

李芊芊见她不为所动，不由有些悻悻，嘟了嘴：“总之大半夜的去找太子，这成何体统呢！”

卫云兮微微一笑：“好了，别说这些是非了。给你看的书你这几日可有看吗？”

提起读书，李芊芊顿时觉得头大如斗：“我的好姐姐就饶了我，我平日就只会绣绣花，顶多你再教我弹弹琴，这书上的字，我认得它，它认不得我呢。”

卫云兮也不和她多费口舌，不咸不淡地道：“可是殿下喜欢是有读过书的女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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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芊芊一听，连忙收起面上的苦色，笑眯眯地挽着卫云兮的胳膊：“好好，我读便是。”.

卫云兮看着她红扑扑的脸，微微一笑：“这才对。”

李芊芊性子烈，直爽。但是出身小户人家，又目不识丁，所以虽然相貌不错，但是终归是胸襟眼界少了许多。这样一块璞玉若是不仔细雕琢，恐怕也只能是一块难看的顽石罢了。所以这些日子她除了养伤养身子之余便常常教李芊芊读书。

两人正说着话，外面侍女进来笑道：“启禀侧妃娘娘，殿下过来了。”

卫云兮心头一跳，连忙站起身来，算一算，自从从明华寺回京之后，他已是快一个月没有踏足偏院了。李芊芊亦是眼神熠熠，连忙抚平裙上的褶皱，起身上前去迎。

不一会慕容修挺拔如剑的身影就出现在院门处。他大步走来，看了卫云兮施礼迎接，伸手扶了她，俊眼中笑意深深，似心情甚好：“这几日事多，不曾来看你。身子如何了？”

卫云兮握了他的手，柔柔笑道：“多谢殿下关心，都好了。”

李芊芊上前见礼。慕容修微微一皱剑眉：“你怎么也在？”

李芊芊一腔热情被这一句泼得凉了一半。卫云兮连忙笑道：“妾身平日百无聊奈，李夫人常常过来陪着妾身，她习得一手好刺绣，这几日正教妾身绣花呢。”

慕容修眼中这才和缓，对李芊芊道：“芊芊有心了。”

李芊芊脸微微一红：“殿下和娘娘言重了，陪伴娘娘是妾身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