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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书,画画,还有……”她抬眼看向容遇,见他薄唇微抿,似笑非笑的样子好生魅惑,不由得慧黠一笑低下声音说:
“想你啊,有人说过一句话:有些人日日相对,可是想念的时间加起来不过半日;有些人时常分开,可是想念的时间却有一半岁月那么长。”
他的嘴角浮起一丝讽刺的笑意,流芳却没有见到,他说:“无为吐了你一身,你明明可以避开的,为什么就是抱着他不动?”
“那个时候,我推开他的话他会伤心难过的。不过是脏了一身衣服,没什么关系的。”她微微笑着,说:“他是你的家人,也是我的。再怎么关心也不会过分吧!”
他眼神轻震,似是有所触动,“阿醺,这是你的真心话?”
流芳垂下头,似下了什么决心一般重重地点了点头。
他忽然抱紧了她,下巴抵着她的青丝,说:“好,我信你。”
第二天傍晚,萱儿进来时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香囊问流芳说:“王妃,这是你的香囊吗?洗衣的丫头采莲说是在你的衣服上摘下来的……”
流芳怔然,接过香囊,想起昨日临走时顾怀琛仔细地在她的腰带上系上这个香囊,说是也许今后再难相见了,权当留个记念。她没有打开香囊看过,心底的惆怅无法消除,她不想自己的心再乱下去了。
“王妃,今天陵州城防听说很严密呢,进出城门都要检查;而且就在刚才,林总管把府卫全都调了出去,说是要在西宁大街那边搜捕一个什么人,王爷还亲自赶去了……王妃,你怎么了?你要去哪里?”
流芳什么都没想,径直跑到马厩不由分说地牵出一匹马,朝着西宁大街的兰陵酒庄疾驰而去。街上果然比平时冷清多了,流芳的心当下便紧了紧,到了酒庄她一下马便冲进了小店的后院,推开那扇满是爬山虎的隐蔽小门走了进去。
庭院里异常静谧,初夏时节,花草扶疏绕屋而长,绿意尚未葱茏,然而生机尤盛。庭院中的一荷花小池莲叶田田,水浮绿波,恬静闲适之极,毫无半分刀光剑影的凶兆。她的心这才略略松了一口气。
也许,他昨日已经离开陵州了……
此时忽然咯吱一声,一扇朱红雕花门被推开,怀琛走出来,见到流芳的一瞬堪堪定住了身形,那裘白衣在微风中轻扬出一身磊落风流。
相顾无言,流芳不知如何开口,反而是怀琛一步步地走到她面前,琥珀色的眸子中尽是五月晴好的阳光。
“你来了?”他微微笑着,仿佛早已把昨日的阴霾伤感一扫而空,对她的出现没有一丝的意外。
流芳皱皱眉,一把拉过他就往小门外走,“我的马就在店门外,你骑马出城,我给你韩王府的令牌,你现在就离开陵州!”
“为什么?”他顿住脚步,却稳稳地握住流芳的手。
“容遇回来了。他不可能不知道你在陵州,现在可能已经派人搜捕你,我不希望你……有危险。”她有些气恼,更有些心焦。
“如果我说不呢?”他敛去笑意,静静地望着她。
“什么意思?”
“我以为,我顾怀琛的生死与韩王妃你毫无半点关系。”
流芳的心一滞,伤怀而带着恼意,看着他,“顾怀琛,你非得这样吗?你明知道我担心什么,你不走,你想要死,也不要死在我的面前!”
“如果真要死在你面前,你会伤心,会难过吗?”他无所谓似的问。
她咬牙切齿,“真是那样的话,顾怀琛,我不会伤心,我会恨你一辈子!”
他忽而一笑,有些凄然,“那样也好,最起码你会记住我一辈子。”
“你走不走?!”她眼眶发红,攥紧了手中的韩王令。
“我说过,不会把你交到那样的人手里,除非,杀了我!”他的眼里尽是痛痛楚,字字掷地有声。
“很好,你学会了如何逼迫我。”她瞪着他,竭力忍住眼框中的泪水。
“我后悔了,两年前放开你是我顾怀琛所犯过的最大的错误。”他说,“现在也许矫枉过正,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