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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换来养一阵子?”他试探性地问道,没想到苏锦居然一口赞成,反正,风城和凤阳离得也不远。
于是苏锦带着梅瑞上了苏家,却把苏缎留在了梅家。
苏家的小二公子叫做苏绸,苏绸出生前的那年冬天苏锦受了些凉气,所以一生下来身子骨就不如他哥哥苏缎那么好,不管做什么事都是秀秀气气的,很有些有气无力地样子。
梅瑞刚到苏家的时候,一直很安静,安静地一句话都不讲,偶尔会站在苏绸的摇篮前面,一站就是几个时辰。
苏锦晚上把两个孩子都哄睡了,回到房里对梅朝道,“瑞儿很像她娘,你大姐。”
“怎么了?”
“都是闷葫芦。”
“老大她就是只假闷葫芦,你小心,也许这就是只小狐狸。”
苏锦没当回事,他大概一直没想清楚,他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就这么一玩,儿子玩成了人家的。
七夕
乞巧池边上挤满了人,几乎再也站不进去一只脚,乞巧池边上有一座石桥,石桥的桥墩下面,却蹲着一个不过三四岁左右的小男孩,满脸泥痕混着泪迹,原本就细细地凤眼眯得几乎让人找不着他的眼睛。
他呜呜咽咽地抽泣着,石桥上走下来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走过去了几步,听到那细如蚊吟的声音,又退后了几步,回过头,弯下身子歪了脑袋,“小一?”
那小男孩止了哭泣,慢吞吞地抬起脑袋,还是眯缝着眼睛,永远一副没睡醒的迷糊样子,眨着沾满了泪痕的眼睛,突然站起身子跌跌撞撞朝那女孩子扑过来,“楠姐姐。”
于楠的大名叫做于楠,可惜村子里的人都不肯叫她这个名字,本着贱名好养活的信念,于安坚持叫她小宝,事实上,除了梅祎,所有人都叫她小宝,不论老少。
至于梅祎为什么叫她楠姐姐,因为她不许他叫她任何一个沾到宝字的称谓。
叫小宝大宝都会换来凶神恶煞的瞪眼,叫楠姐姐就会有香甜的糖糕吃,还有藤草编成的草蚱蜢竹蜻蜓玩,这笔账,梅祎还是算得清的。
***
“轻点轻点,小绰儿,你要把我肩胛骨都拆了。”
梅朔一回身,把不住打着她后背的手困在手心里,林绰不住挣扎,“都是你。”
“是是,都是我的错。”梅朔不住点头认错,“夫君大人,可以原谅我吗?”
“这里这么多人,你怎么能把她们看丢了?”
梅朔腾出一手开始抓头皮,“我也不知道,一转头就没了,我就是想给她们买几串糖芋艿吃。”
“那糖芋艿呢?”林绰歪了眉毛,眉角贴着的三片小小的圆点花钿已经掉了两片,还剩下一片歪歪地也是摇摇欲坠。
“我吃掉了。”
“你…”林绰抽出手又不痛不痒地要打上来,梅朔把他困在怀里,挡住了身后一阵拥挤的人潮,胸口挨了他一拳,这次有点像是在挠痒痒,“你还有心情吃东西?”
“那不吃丢掉也浪费。”
他抿抿唇,扭过脑袋不理她,不过是见到了哥哥过去聊了几句,一回来她居然把自家三个娃娃都跟看丢了,“小绰儿,畔儿会看着的,我们这就去找,不会有事的。”
***
“你慢点,怎么跟个饿死鬼投胎一样?”
石桥的桥墩下,这次坐着并肩坐着两个人。于楠偏头替他擦去嘴角的糖汁,梅祎小口地咬着芋艿,“楠姐姐,为什么你现在都不回家了?”
“我每个月的月底会回来两天。”
“那你上哪里去了?”
“去书院,就这镇上的书院,到来年开春,你大姐也是要去的。”
“念书?”
“嗯,念书,或是学武。”
“那你是念书还是学武的?”
“你猜呢?”
“念书吧,你这么瘦,和人打架肯定输。”
于楠捏着他的脸颊轻轻地掐了一下,“这么看不起我。”
“本来就是。”梅祎偏过脑袋躲过她的蹂躏。
于楠笑着没有说话,只是凑上前偷着张嘴咬掉了串上的最后一个糖芋艿,舔了舔唇,“太甜了。”
“太甜了你还吃。”梅祎撅着嘴不开心,把光溜溜的细杆子丢在地上,于楠舔完嘴唇,“该去找你家里人了,她们肯定很急,走吧。”
梅祎被她拉着站起身,扯扯她的袖子,“我们也去乞巧池看看,好不好?”
“这么多人。”
“我们个子小,肯定挤得进去的。”
“可是…”
“好嘛好嘛。”
“怕了你了。不过跟紧我,别再走丢了一个人蹲在那里,和个垃圾堆里爬出来的小脏孩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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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边。”稚嫩而清脆的童音在一群人堆中响起,只闻人声却不见人影。
“右边。”这次是慢慢吞吞的声音。
“那你去右边,我上左边。”
“不行,你不许再离开我半步。”温吞的嗓音,却不容人质疑,话音刚落,那道清脆的声音就连珠炮般响起,“有过十个字哎,今天我赚到了,我要告诉爹爹。”
人群渐渐散开,才露出两个手拉着手的小小身影,一大一小两个女孩,大的也不过六七岁的样子,长得甚是想象,一看就是一对姐妹。
“小一他一直想看乞巧池抛绣针,我觉得我们应该去乞巧池那边找。”梅祯挑着眉,“你说呢?”
梅畔点头,和她一起敏捷地在人群中穿梭,石桥的影子眼看着就在眼前,可惜摩肩接踵的人群,让人寸步难行,尤其是以她两人的身型,根本挤不过去。
***
绣针是特质的,丢入乞巧池,要是池底月色倒映出的影子是云雾织锦的模样,那便是乞到了巧,若是形如棒槌,那便是自认是双棒槌手吧。
街边还有香甜的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