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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豫往后退开一步,那侍女的手便空落了下来。她心头一个咯噔,急急抬头看向乔豫,却见后者一脸冰冷看着自己,嘴唇微动,说道,“以下犯上,不知悔改。把她待下去,关入柴房,等我亲自去处理。”
“是!”两个家丁应了声,便直直走到那侍女身边,先弯身在她颈后点了一下,才将她架了起来。
侍女本是怔愣着,等手臂被人强行拎起时才忽然恍惚,脸色“唰”的失去了所有血色,双眼蓦地睁大,却是张了张口,喊不出任何话来,只能拼尽最后力气,扭过头直直看向初柔,眸中如**般红透了底,有眼泪,有不解,有恨意。
初柔没有回视她,只是半低了眸看着一地沾染了灰尘的藕片,左边胸口钝钝的痛,像是抽离了所有呼吸。
待侍女被压下去后,乔豫转过身来,看着默不作声的初柔许久,终是开了口,一字一句说道。“今天的事,你最好忘记了。”
当然知道乔豫口中的事是什么,初柔缓缓闭了眼,微微点了下头。一片安静中,她听见他离去的脚步声,空荡的回响在心里。
呵,想不到它唐初柔为了生命,需要刻意去模仿另一个人,来换得自己丈夫的庇护。
也想不到她有一天,会用一个无辜者的命,换自己活下去的机会。
她自以为的爱,得不到同等的回报便罢了,还要被利用,被欺瞒,她弃掉仇恨嫁到风云庄到底是为了什么?
乔豫不是她认为的乔豫,乔南风不是她所看到的乔南风,这一初武林中推崇备至的所谓名门,却在私底下比邪门歪道还要狠,还要邪。
那么,她还敢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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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南风书房内。
“那个侍女已经死了,之前和父亲说到的事,没有第三人会知道,父亲请放心。”乔豫站在屋中淡淡开口,对面是负手而立的乔南风。
“你确定偷听到我们谈话的人是那个侍女?”
听见乔南风的怀疑,乔豫只是微微勾了嘴角,眼眸之中一片深沉的温朗,“我确定是她,父亲放心。”
乔南风目光微微带着些研判的利意看了乔豫许久,终是跟着笑了笑,道,“是她自然好。”
乔豫颔首应和,心底却是沉沉的。
那个侍女从此于风云庄内消失掉了,初柔没有问乔豫她去了哪儿,也不可能去问。她依然只做那个闲时采花泡茶的风云庄少夫人,却再不会做一道叫做桂花糯米藕的点心。
而乔豫也依旧待她温柔备至,嘘寒问暖从不怠慢,只是,初柔很敏锐的察觉出两个人相处时那一点一点的变化,她细微处的防备,他说话时的斟酌,将两人越拉越远。
或者,从来就没有近过。
在又一个失眠的夜里,初柔如是想着。
也许是自己一开始将乔豫想的过于简单,过于温雅,又也许是之前他待她温柔有礼,她才会不知不觉的爱上他。可是,到如今,到知道背后那些深藏的黑暗的一面时,初柔才发现她根本不了解这个被称为夫君的男人。
温朗面目下的野心,淡淡笑容下的狠绝,亲和温柔中的疏离利用,都成了初柔每每念及就摆脱不掉的梦魇。
并,一直随着她,不能想通便不能散去。
又是一阵阴雨连绵,雨后初晴那日,风云庄前有客到来。乔豫亲自去迎,温文尔雅,有礼相待,却不知何时惹得对方摔了杯子,直要拔剑相向。
眼见着即将兵戎相见,乔南风及时赶到,淡淡沉稳说了一些话,那两位客人才收了剑,半信半疑的离开了风云庄。
那两位客人不是别人,正是冼炙和溪舞。和乔豫差点起了冲突也不是因为他事,而是为了御衍的下落。
然乔南风言辞恳切中不失威严,直道是御衍早于十天前离开了风云庄,似乎是往灭妖崖方向去了,却不知道是去做什么。
冼炙和溪舞虽然怀疑,单在风云庄内确实未曾看见御衍的身影,也没有在从秘宫到来的路上遇到他,想他真可能为了剑妖的事再去一趟灭妖崖,便一刻不多呆催马而去。
在冼炙和溪舞离开风云庄后,天空忽然又阴沉下来,好似有一场更大的风雨将至。
浮生流连几回笑第三十四章安宁已止
与外界的风雨欲来相比,妄歇境中却是一如既往的安宁。
苏清挽依旧是一副窈窕身形,丝毫看不出怀孕的迹象,而除了嗜睡之外,又没有太大的不适反映,故而她对此也没有特别在意。
季涵岑一直停留在妄歇境,说是要陪着苏清挽直到孩子生下来。生下孩子后意味着怎样的变化,苏清挽在清楚之余却因看见季涵岑闲雅的神情而隐隐有些其他的猜测,但她说过不去管,便也不多想,这么多年来,难得有完全依赖一个人的时候,苏清挽享受着,仿若如一般女子一样,任身边人为你撑起晴朗天空。
这几日,中原风雨一阵接着一阵,而妄歇境中却一直晴朗。季涵岑和苏清挽在屋外空地置了一张圆桌,两人闲来无事便下起棋来,布局策谋,针锋相对,往往到了后来,苏清挽不耐局限于这方棋盘中,便凤眸微挑,化棋中争斗为手上切磋。
今日午后亦是如此。
远远的就看见这一方空地上,空拳赤手,长剑白绫,这一块狭小的范围沦为两人的交手场地,灿烂阳光下白衣似水,紫服若雾,缠绕在一起,谐美中又带着高手争斗的酣畅淋漓。
因念着苏清挽身怀有孕,季涵岑只用了三分,而苏清挽偏要多用几分,却又受制于季涵岑那三分力道中,打到最后不输也不赢。
收手之时,苏清挽面上虽笑的一贯娆雅,但再回到棋盘是就手一抖,将整幅棋盘都打翻,而后眼角微抬,状似歉然道,“哎呀,方才和你打得太久,手没力了。”
对面的季涵岑桃花眼微微一挑,静静看着她,眼底似是转过一笑,道,“恰好,我记得棋局。”
苏清挽含笑看他,一手撑了下巴,手肘搁在桌子上,螓首回侧,道,“那好啊,你把棋摆好了我们再来。”
黑眸幽亮,意味深长,季涵岑弯了身子,似要去捡那些散落的棋子,却又在苏清挽乍然出手时起身掠至她身后,一拉一挽,就将她抱进了怀中。
嘴角微扬,季涵岑低眼看着那双带笑紫眸,悠悠出声,“谋害亲夫,嗯?”
苏清挽笑意吟吟瞅着他,“你可得手下留情呢,一尸两命。”
季涵岑墨瞳中泛起同色细光,一手捏苏清挽精致的下颔,一边微微低了头,状似叹息道,“女儿若是继承了你这性子,该如何是好啊。”
苏清挽眼中泛起妖娆的紫,唇边笑意深深,“怎么?你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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