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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意抬手指了指,道:“这一只的毛皮我要了。其余的你们分吧。”
便驱马离开。
这一年过得飞快。仿佛只是一个眨眼,就从年头到了年尾。
杂事一言难尽。
自从太子坐稳了东宫,谢涟去了江北,卫琅跟着阿狸四叔游历蜀地,王琰的书房就冷清起来。他虽然也有些待不住,奈何年纪实在太小,家中人都不放心他出去跑。他也只好安心的留在家里读书、习字,心急火燎的等着长大。
十月里,北燕战败的消息传来时,谢涟也托人捎了封信来。照着他的惯例,同来的自然还有一坛子鱼。
王琰早憋坏了,回到书房便兴冲冲的拆开谢涟的信。
封内有两张信笺,各自折叠着。王琰就略有些疑惑。也先不急着展开,翻转着看了下。就见薄的那张上用小楷签着:“王琳亲启”。
王琰:……眼花了,绝对是他眼花了。
尽管如此,他还是先将这一张放在一旁,将确定是写给自己的那一张展开来看
信上先说两个月不见,十分想念。前几日建邺来人,说到他和卫琅的现状,所以写信探问。
王琰就松了口气,还好,谢涟还是很正常的。
信上又说北固山景与长江水景——四六成句,回环相对,用的是时下流行的标准骈文体。文词也不负谢家绮丽之名,十分的华美。王琰读着只觉高山排挞,大江扑面而来,几可听见那滂沱之声。不觉就入了迷,越发想要亲眼去看一看。他意犹未尽读下去。见谢涟写到明年春天的胜景,望能与他同看时,脱口就要说“好啊”——然后就见信后“又及”二字。
——谢涟用“顺手帮我个忙”的笔调写道:“烦劳转交”。
王琰扑地。
这娃娃还没开窍,但架不住聪慧。他立刻就很微妙的想到了八个字,“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他阿姊是那陈仓,他就是那栈道。
王琰知道自己该义正词严的驳回去。
——这可是私相授受。而且谢涟还很不厚道的把他也拖了进去。如果他转交了,就是同谋。帮着外人坏他阿姊的名声。
但这件事谢涟做得也太光明正大了些。虽有不妥,却并不龌龊。毕竟谢涟是让他转交,而不是让旁人。
何况,只是因为男女有别就连封信也不能通,王琰对这规矩相当的不以为然。他心里,谢涟光风霁月,他阿姊霁月光风。两个都不是庸俗之人,又是幼时相识,难道就因为这狗屁规矩,连些干干净净的交情也不能有了?
是以王琰很纠结。
纠结到吐血,终于决心做一回坏人。并不是不信任谢涟,实在是——那可是他亲阿姊啊!
还是得他把一下关。若有逾越,只得他和谢涟闹翻。该不叫姑娘家知道的,也别入了他阿姊的耳目。
于是王琰就把信拆开了。
信上只用日常白话写着:“八月初十至京口,长兄述职,余混迹侨民之间,今两月尔。北地风尚朴素,民亦刚健。不见建邺奢靡柔媚之事。余每日读书、跑马,间或踏山蹈水,耕种亦习得其法。遂不得闲。入十月,连遇阴雨,无事可为,故以垂纶为乐。蓑衣独钓,足以终日。北固山下鱼肥,一钓可得四五十枚,辄有收获之喜。故思:鱼米鱼米,谓鱼乃钓池中所种之米耶?余当勤勉!今奉‘米’一坛——自是钓池上之所种也!”
王琰再度扑地。
这种“偶有所获,洋洋得意”的笔调是怎么回事啊!他阿姊跟谢涟原来这么相熟了吗?
当然,说到底,这也不过是朋友之间互相问候——或者说吃货间交流心得的书信,没什么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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