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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翼,你好点了吧?”
“嗯,没事。”
安棱啧啧地摇头,“说得真轻松。你可是莫家的继承人,要是今晚慕容没把你捞起来,说不定豪门恩怨立即开演,谁知道你那个恐怖老爸会干出什么事?要是怪在慕容头上,呵,那就精彩了。”
“喂,慕容,”莫翼转头看着慕容惟,淡淡说,“谢啦。”
“用不着谢我。”慕容惟漫不经心地笑,“当时没时间思考,多给我几秒思考的时间,说不定我不会伸手捞你。湖里那么黑,除了我,有谁会知道我的运气那么好,乱扎下水也能摸到你的脚呢?几率上来说,可能性真的不大哦。”
几个人都饶有深意地轻笑。
安棱看看天,想起不知道要等多久,又心烦起来,“这个阿季,真是搞死人。好端端的在草地睡什么啊?老子命都给他玩了半条去。”
“大概是累了吧。”乐澄猜测,“他最近身体虚弱,难免会睡得久一点。”
慕容惟说,“也许草地让他比较放松吧。前一阵子,他偶尔会做噩梦,睡得很不安稳。”
大家一阵沉默。
这个问题深究下去,恐怕就要提起那个让平常睡觉最乖的张季做噩梦的那次惩罚了。
安棱面不改色地换个话题,“说到这个,阿季可是我发现的。有没有奖励?”
“有,我明天把你的录像机还给你。”
“那也算奖励?”
莫翼耸肩,“本来打算用到明年的。”
乐澄噗了一下,立即引起安棱的怒视,“你很高兴吗?”
“笑一下都不行?”
安棱的表情还挺认真,“笑我就不行。”
乐澄不理他,问莫翼,“我们要坐到什么时候?”
虽然问的是莫翼,不过人人都转头去看正大模大样睡觉的张季。
看来一时半会还是不会醒。
慕容惟说,“乐澄,你和安棱先回去吧,换一下衣服,不要着凉了。”
乐澄无所谓地摇头,“草地上挺舒服,比空调房好多了。反正夏天,我这衬衣真丝的,坐一下就会自己干。”
莫翼看看安棱。
安棱立即说,“干嘛?我的衬衣当然也是真丝的。”
心情放松下来,连等待也成了一件赏心乐事。
四个人一起低声聊天,好像回到了当初天真无邪的笨蛋一样的年代,心里竟隐隐觉得,如果没有张季,也许就不会有这么一个刺激而结果又温柔的夜晚。
慕容惟把画架上的纸取了过来看,“这是什么?”
“乐澄认为,是一只有獠牙的HELLOKITTY。”
“指谁?”
“谁知道啊?”
“我猜是安棱。”莫翼平静的语气里带着促狭。
“我?”安棱哼了一声,“HELLOKITTY?呸!老子至少也是只流氓兔什么的。”
乐澄又笑出来,难以相信地摇头,“安棱,你还知道什么是流氓兔啊?”
“当然知道啊,要哄女人就要知道这些东西嘛。”
乐澄听了,唇角噙着笑,拍了安棱后脑一记。
这时候,却传来奇怪的咕噜声。
四个人互相看了看,忽然一起恍然大悟,都忍不住笑,唯恐惊醒身边的张季,个个捂着嘴不敢放声,又好笑又痛苦。
安棱主动站起来,“好,老子大方点,给你们买点吃的来。”
慕容惟提醒他,“学院餐厅不用现金,要用学院的消费卡的。”
安棱白他一眼,“我这张世界一流的帅哥脸还比不上一张消费卡?”
不一会,安棱果然非常自豪的回来,给每个人分配了一个新鲜做出来的热汉堡,半打听装啤酒往四人中央的草地上一摆,“没什么好吃的,饥不择食,随便吧。”
莫翼掏出手机,开着机在湖里泡了半天,早报销了。其他人的不用问,一定遭遇相同。
慕容惟看见他脸色有点不高兴,问他,“打给谁?”
“打回别墅,要管家熬点稀饭,热在灶上。”莫翼扫了身后的睡美人一眼,体能消耗过多后,似乎容易变得焦躁,优雅的眉心敛在一处,沉声说,“知道自己胃不好,至少也该吃了晚饭再睡。可恶。”
这么一说,连带着其他三个都没开始那么高兴。
大家拿着汉堡,一人开一听啤酒,沉闷地喝着,吃着,很快就把简单的一顿给解决了。
又等了好一会,张季又轻轻发出模模糊糊的声音。
莫翼看见他举起手在眼睛上揉,沉声说,“要醒了。”
三个都凑过去看,果然,揉过眼睛之后,放下手,睫毛就开始颤动了,象挣扎着要打开。
那样子非常有趣,也非常漂亮。
慢慢的,睫毛往上翻,露出乌黑的,却还是懵懵懂懂的眸子,象只刚刚断奶的小鹿一样温润。
安棱瞧见他迷糊的样子,忍不住开口调笑,“阿季,现在都几点了?”
张季被他的声音骚扰得清醒了一些,睁开眼,疑惑地打量着头顶上的三张脸和天上的月亮,仿佛想起什么似的,身体蓦然一震,立即在草地上坐起来。
发现莫翼也在一边,正冷冷打量着自己,张季的表情更显出一点恐惧似的慌张。
天完全黑了,不用说,已经过了莫翼规定的六点的回家门禁。
慕容惟知道他心里想什么,抓着他的手臂把他扶起来,“回家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