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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季坐着的姿势压根没变过,脸颊上疼中带着一丝缓缓散开的麻痹感,他忍着,没伸手去抚摸。
两个月,他已经受到很多教训,也学到了很多。
他尝试过不同的方法反抗,最后,终于确定了最好的方法就是静默。
静默,静静的呆着,沉默,不做声,随莫翼想怎样就怎样,随这群贵公子们怎样调笑和视-jiān。
不再用从前的法子。
第一次被抓过来的时候,他还不懂得静默,他气疯了,世上居然有这么可耻的高高在上,用一副施恩的面孔告诉一个男人,我们看上你了,以后就当我们的玩具吧,有你的好处。
听到莫翼的这番“恩典”,张季第一个反应就是往他嚣张的脸上来一拳,打得他跪在地上认错。
可是莫翼的高大身形让他暂时按捺住了怒气,只是喘着粗气不做声。大概所有曾经被挑选做玩具的学生都曾经露过这种表情,莫翼对敢怒不敢言早已习以为常。
他吩咐完毕,转身去开门的时候,张季猛地从后面冲上来,抓起门边的高尔夫球棒狠狠从他背后打了下去。
毫无防备的莫翼被打得当场倒下,因为害怕他站起来还击,张季还继续重重踹了他几脚,然后冲出了陌生的房间。
那一天张季很幸运,别墅里面没有其他人,也许是有人,但是来不及赶到客厅来。总之在有人阻拦之前,张季打破了客厅的落地窗,从满地的玻璃碎中直接跑到草地,跑出了别墅的大门。
从前的法子虽然感觉很爽,但是不能再用了。
因为引发的后果很糟。
“阿翼,他整天都是这样不说话吗?”
“嗯。”
“那很无聊啊。”
莫翼哼了一声,问乐澄,“那你想听他说什么?唱首歌给你听?”
“唱歌就算了,不过*床倒挺想听。”
猥琐的字眼,以理所当然的口气从安棱嘴里说出来。
慕容惟和乐澄听了,都抿唇翘起些许弧度,露出很有兴趣的表情。
客厅中的空气无形中变得充满危险。
察觉到不妥的张季,不得不从自己的胡思乱想中抽离出来,把注意力放在面前诡异的局面上。
热辣辣的,检查物品似的视线,蒙上了另一种更让人不堪忍受的-yín-靡。
“阿季的*床声应该不错吧?”
“我没听过。”
“不会吧!阿翼。”乐澄仿佛听到有趣的事,“你难道到现在还没有上过他?”
“没有。”
听见莫翼的回答,安棱猛拍沙发软软的扶手,笑了半天,把气喘顺过来后,才啧啧摇头,“刚刚还夸你本事大。阿翼,我收回前言。你的本事越来越不行了,两个月时间,你还没把开他的苞啊?”
“怪不得阿季一直不吭声,看来是欲求不满吧。”
乐澄站起来,坐到了张季身边。
虽然差不多同龄,莫翼和乐澄的身材却非常高大,张季也属于身材修长类的,但肩膀的宽度却比不上他们。
两人座沙发忽然硬挤了第三人进来,张季顿时身处被莫翼和乐澄夹在中间,动弹不得的困境。
乐澄玩味地打量他一眼,开始把玩他的下巴,挑起脸蛋,拇指象挑逗猫咪一样,挠着下巴底部靠近脖子软软的地方,“摸起来很舒服,阿翼对他没兴趣吗?当初见你竭力要求自己一个人对付他,我还以为你多想上他呢。”
张季暗暗冷笑。
原来对付他,莫翼还是经过争取的。
当然,他一点也不奇怪莫翼为什么会这样做。
莫翼那样暴戾刁蛮的公子哥儿,大概一辈子没被人打过吧。张季逃回学校报警,说出绑架自己的人是莫氏集团的长公子时,几乎每个听见的人脸上都露出没什么大不了的表情,大概莫翼他们一伙绑架同学已经是寻常事了。
事情在说出自己如何逃出的经过后变得更糟。
学院的院警差点跳了起来,比听见了海啸的紧急通报好慌张,下一秒他把学院的校长也请了过来,校长也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件后果严重的大事。最后的决定,是暂时把张季这个伤人犯看管起来。
真是岂有此理!
岂有此理的还在后面,莫翼接到张季被看管的通知后,简单地说明了事情的经过。
张季无缘无故闯入他在学院附近的别墅,大概是想偷东西,结果被莫翼发现。张季殴打了莫翼,然后逃跑回学院,并且谎称被绑架。
并且,莫翼要求赔偿。
张季听了这些,觉得太可笑了。
这可不是小说,这是人类社会,有秩序,有法律!有钱人以为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吗?
就算我惹不起,总可以躲得起吧?最多连这辛辛苦苦挣来的学位也放弃掉,总可以了吧?
被院警停止看管之后,张季收拾东西回家。
但没想到,很快就收到了正式的起诉书。
混账!这家伙还有脸起诉?干了这么不要脸的事,还敢走法律程序?
张季咬死了牙决定抗争到底,他也有懂法律的朋友,朋友答应帮他打几个电话问一下情况。
几天后,答复就来了。
很不乐观的答复。
张季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自己曾经被绑架。
张季没有足够的理由,说明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莫翼的别墅。
张季打破了别墅的落地窗,留下了指纹等等暴力进入的证据。
最关键的问题是,张季没有钱,他请不起好的律师。
而莫翼,他拥有一整个连政府都不敢硬碰的大律师团。
张季听了,还在咬牙,“我不认输,这场官司我打,输了,最多我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