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2/2）

开这个短会的过程中，肖开元觉得相当不舒服：一，他有点不太敢看冯然那似笑非笑的脸。二，他不好意思看今天早上刚被他盯着看了半天额头的何华华。

一个上午就这么过去了。午餐时间，冯然果然不在电脑前码字了，而是跟着何华华等人下楼吃饭去了。看来，工作对冯然的吸引力显然没有写huáng色小说大。

肖开元叫了份外卖后埋头gān活儿，他有点儿不敢跟同事们下去吃饭，因为他的兜里就一百多块钱，这也是他现在的全部财产。下楼去吃一顿饭总得三五十块之间，这样下去两三天，他就没钱了。要是每天都叫外卖，还能多撑几天。

不一会儿，何华华、冯然还有另一个部门的女同事就回来了。这个不归自己管的女同事叫ami，阿咪，很嗲的英文名字。

昨天何华华、张青、阿咪这三个女人的午餐后闲聊差点没把肖开元烦死，今天中午，肖开元看见只剩两个女人了，心里多少踏实了点儿。

可肖开元万万没想到，两个女人聊天，一样能把人听得接近崩溃。

“看见了没，今天骆总换了块手表。”阿咪说。

“什么表？”

“江诗丹顿，你没看见啊？”

“……没啊！”

这俩人刚开始话题，冯然就cha话了：“江诗丹顿啊，我知道，不就江诗丹顿吗，我前段时间总在电视上看到，一个戴眼镜的tái • wān人卖，现在电视上卖可便宜了，八心八箭，破盘价，才……”

听到冯然这句，肖开元都忍不住笑出了声：这冯然不是故意的吧。

“那是侯总！那是劳师丹顿！冯然……你……”何华华和阿咪这俩姑娘笑得花枝乱颤。

“不就差一个字么？”冯然挺不以为然。

“那是差一个字吗？差得太多了。冯然你看看人家骆总那品位，你再看看你。”

“……我不太关注这个。”的确，冯然是真不关注这个，他只关注女人。

这世界上，只要是女人聚集的地方，就会有攀比。只要是上海女人聚集的地方，就会把攀比发挥到极致。当然，没有什么比攀比品牌更直接、更有效的了。

“说实话，我现在也不太关注这个。”何华华接过了冯然的话茬。

“为什么呢？”

“我觉得，什么名表啊、名包啊，现在对我诱惑都不大。”

“为什么啊？”阿咪睁大了眼睛。

“提个名包，戴只名表，又能证明什么呢？我现在看明白了。”

“……怎么？”

“上个月，我去了趟xī • zàng……”

听到这，肖开元完全明白了：原来，何华华也去了xī • zàng这个“圣地”。

xī • zàng，绝对是某些上海白领心中的“圣地”，就好像唐僧要去西天取经才能成佛一样，在上海，要想成为一个真正的、优质的、纯粹的白领装bī犯，是必须要去xī • zàngdàng涤一下心灵的，这是必修课。哪像孔二狗这样的土流氓，小时候一放暑假就想让家人带自己去北京、青岛这样的旅游城市转转。上海的白领，不屑于去任何一个普通的城市，他们要上高原！上青藏高原！感受原生态！在雅鲁藏布江把自己的心洗清，在唐古拉山巅把自己的梦唤醒。让洁白晶莹的雪山唤起心中的纯真，让高原那特有的qiáng紫外线阳光陶冶自己的qíngcao，让浑身充满力量的牦牛使自己感受到野xing的力量，让虔诚的老喇嘛给自己花一块钱买的佛珠开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