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1/2)
在张岸然明确表达抗拒的意思后,齐平却很冷静,他并不收张岸然还回来的东西,只是想让张岸然再陪他吃一顿饭。
张岸然断然拒绝了,甚至有点想打他,但考虑到他是大老板,到底没下去手。
张岸然将齐平送他的东西都撞在了一个行李箱里,他将行李箱扔到齐平的脚边,转身就走,谢天谢地,齐平没有拦着他。
行李箱里还有一个信封,信封里装着六千块钱,张岸然这些年存下的钱一下子就去了大半,但他准备去附近的便利店里做兼职,如果做得好,一个月能赚点钱。
齐平没有再出现,张岸然的生活重新回归了平静,直到他的阿姨突然在房间内晕倒,福利院的工作人员到了学校找他。
张岸然的阿姨得了突发的脑溢血,需要很多的钱治病,而张岸然的身世也被迫在校园内公开,学校的老师和同学们开始组织捐款活动。
张岸然并没有遭遇多少恶意的毁谤或侮rǔ,只是有人会问他,你为什么选择欺骗我?你明明是需要帮助的,为什么不同我们说?你做人怎么能这么不坦诚,这么虚伪?
张岸然无法回答这些问题,他在准备稿子,他将会在全校的师生面前,恳求他们的捐助,他心怀感激,并没有资格感到难堪----祈求他人的怜悯,能够帮助自己,本来就该将自己放在极低的位置上。
但张岸然最终没有登上ca场中央的主席台,他被人反锁到了厕所的隔间里,任凭他拍门嘶吼,无人应答。
时间一分一秒地滑过,他错过了祈求援助的时间,他的jīng神几近崩溃,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过了很久、很久,仿佛过了有一个世纪那么远,门终于被人打开了,张岸然冲了出去,看到的只有一个背影,但那背影也足够叫他认出来了----那是他玩儿得好的一位朋友,初中三年,高中两年,他们恨不得好到能穿一条裤子。
张岸然不再追那个男生了,他试图去寻找学校的老师和领导,但学校里几乎空无一人,已经放学很久了。
天空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张岸然浑浑噩噩地在雨中走,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终于看到了福利院的大门。
他竟然有些不敢进了,福利院的叔叔阿姨们,为了他阿姨的病凑了很多钱,而他,搞砸了学校的捐助仪式。
但他还是bī迫着自己,一步又一步地向前走,他想他不能放弃,他也不可能放弃。
雨倾盆而下,浇得他几乎睁不开眼,那是他这辈子最láng狈不堪的一天。
他闭上了眼睛,挪动着脚步向前走,却突然感受不到了冰凉的雨,他嗅到了熟悉的香水味儿。
心中隐约有了猜测,但真的睁开眼,看到齐平的时候,张岸然一瞬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齐平穿着齐整的西服,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眉眼间甚至有些冷漠,但他带着黑色的手套,撑着巨大的伞,伞面严严实实地挡住了外面的风和雨。
张岸然很想抱住齐平嚎啕大哭,但仅剩的理智制止了他,他在伞下抹了一把脸,问:“你能帮我么?”
齐平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将伞柄向前挪,jiāo到了张岸然的手里,等张岸然握紧了,又从衣服口袋里取出了一方帕子,抬起手,擦了擦张岸然脸上的水。
他做得古板又自然,像是完成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又把帕子折叠好收回到了口袋里,说:“你说过,不想再见到我的。”
“我道歉。”张岸然飞快地说。
“你说过,不愿意被我以父亲的名义收养的。”
“我现在愿意了。”张岸然攥着自己的手心说。
“你说过,你很讨厌同性恋,也不希望同我发生过于亲密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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