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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如何把你们的维修款拨下去，不让你们为难。”

从主任家出来，卫校长跟谭校长说：“那么多东西他过年吃得完？”谭校长笑眯眯地说：“这你就不懂了，我们孝敬他，他拿这些东西得孝敬他的顶头上司。”

“过年后去不去拜年？”卫校长问。

“去，一定得去。拜年现在已成了一个定规，初一可以不给老子娘拜年，但一定要给自己的领导拜年。你若不去拜年莫说想得好处，连本位都难保。”谭校长说完叹了一口长气。

大年初一清早，谭校长带着卫校长到教委主任家拜年，卫校长还是满姑娘坐轿头一回，他一进主任家，就好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来来往往的各中小学校长都开着小车给主任拜年，里面还有一些承包商老板，他们进去不坐不喝茶，打个招呼，道个吉祥，把鼓鼓的红包放在茶几上抬脚就走，进进出出好不热闹。谭校长封了五千元，红包还不算鼓。有的人封的钱把大礼包都挤开了裂，茶几上堆得像小山似的，令人眼馋。难怪大家都想当官，当大官，这么多红包看着心就舒畅，数着票子就有刺激。卫校长从主任家出来万分感叹，心想：当官多好，我弄个大官过过瘾死了也值得。

走在街上，刺骨的寒风吹得他俩打了个寒噤，天空飘下几朵雪花，繁华的街上不时地响着“噼噼啪啪”的鞭炮声。卫校长说：“当官的这个年过得舒坦，我们跟他们比，太可怜了，好像跟叫花子差不多。”

谭校长说：“今天你见到的还是小官，想想县里省里那些当官的过一个年不知收多少红包，起码上百万，吓死你。”

第三十八章与时俱进

第三十八章与时俱进

又到开学的时候，谭校长和卫校长、乔校长商量开学工作。卫校长说：“每学期开学工作总是在学校开会没味道，本期搞点改革，调动领导的积极性，把开学工作会议定在香水湾开，让中层领导们开开眼，乐一乐，你们看怎样？”

“这不太好吧？太显眼了，影响不好。”虽然有些乡镇中小学领导早这样做了，但谭校长认为影响太坏，老师们知道了讲起不好听。谭校长是学校法人代表，有点犹豫不决。

卫校长立即鼓噪：“这叫做与时俱进，与国际接轨。县里、市里、省里开什么会都在大宾馆召开，吃喝玩乐一条龙服务。还有的干脆到名胜古迹、风景区开会，把旅游也带上，那才叫档子。”

“我们不能跟上级领导比，他们有权有钱。乔校长你说呢？”谭校长注意分寸，郑重起见，征求乔世雄的意见。

乔校长心想，大事不找我商量，这种事征求我的意见，把我当猴耍，我才不管这些闲事。我反对遭大家仇恨。其实他俩早商议好了，跟我通通气罢了，同意不同意都这样定了。这种事不出事没得事，出了事尽是事。乔世雄好坏不表态，心不在焉地说：“你们看着办吧。”

“嗨，这有什么了不起，兄弟学校那些领导早这么做了。他们哪个双休日不是在宾馆里与局领导打牌喝酒交流感情？你们太封建了，老土。”卫校长的思想转变很大，也很开放，与以前相比判若两人。他经常出出进进，听到的，看到的，这个世界真是五彩缤纷，极富有诱惑。上次去金太阳大酒店，自己因特殊原因没耍到，心里有点不甘心，他想这次好好补补火。有句俗语说得好“不吃不耍，死了怪鬼怪菩萨。”他振振有词，有理有据说服谭校长。谭校长自从那次开了洋荤，心里痒痒的，像吃了bīng • dú一样有瘾，经卫校长一鼓动，乔校长默许，他就答应了。

正月十二，学校小车往返两趟把领导们接进县城最好玩的香水湾。谭校长从节约出发，没租会议室，只开了一个包厢，在等人的空隙大家玩一玩“干子宝”，试试手气。谭校长做宝官，掀了几宝全赢了，高兴得手舞足蹈，告诫大家说：“平时在学校要给老师们做榜样，不准赌钱打牌，今天难得轻松一次，有钱的多赌一把，钱少的少赌一把，这里安全得很，是公安局重点保护单位，出了事我负责。”

乔校长最看不惯得意忘形的人，他一直在旁观看，见谭校长没有什么猫腻，纯粹是靠手气，他把几个站在旁边只看热闹不赌钱的人拔开，从西装内层的上衣口袋捞出一把红色的“老人头”放在桌面上，瞪着两只灯笼似的大眼睛，对谭校长说：“我也来试试手气。”

谭校长看见那叠钞票，有点发怵，满脸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说：“玩玩，别当真。”

乔校长轻轻一笑：“是玩玩，别怕，只三千五百元。”

开始大家被乔校长镇住了，个个木瞪口呆，以会他对谭校长有意见，故意为难对方。见乔校长确实想赌一把玩玩，就怂恿起来：“开宝，看到底谁的手气好。”

谭校长不想玩大的，但看到乔世雄有点装大的样子，他二话没说拿起色子放在碗里摇动起来，然后用碗一扣，什么话也不说，只等乔世雄来押这一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