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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老师说：“最好少讲人家的闲话。”
第二十一章众矢之的
第二十一章众矢之的
文老师被打一事很快成了学校的一则新闻。汪校长听了，气得要命，把文老师骂了一顿：“你皮子痒，欠揍。谁要你帮我出气了。”
这次告状领导损失真不少，单这个学期就有六万多元现金移交到学校经费帐上。现在政府执法部门处理问题都以罚款为目的，问题可大可少，罚款不能少。领导就怕群众告状后上级主管部门罚款。不知这次要罚多少款，谁心中没有底。刘恒坡还有二万元白条子，都是他写领条，汪力签字，没有第三者作证，纪检组的人说来路不明，要进一步追查。没想到张晓亮这次真掀起了波浪。
最担心的是刘恒坡，这一闹对他有一定的政治影响。那两万元的白条子大多是他与汪力搞的小动作，如果纪检一查到底麻烦就大了，有可能毁了自己的前程。撤张晓亮班主任这场fēng • bō是自己别有用心掀起的，主要目的汪力都蒙在鼓里。俗话说得好：“聪明反被聪明误”，他只高兴了几天又板起了严肃的面孔。有时不顺心无缘无故把老婆骂一顿。老婆莫明其妙地埋怨：“你这几天疯了，时而笑时而恼，谁惹你了？”刘恒坡自己心中清楚谁惹了谁。
暑期学习班开始了。汪力布置学习内容：针对告状一事，讨论如何安定团结，搞好本职工作。汪力在教师会上谦虚地说：“用辨正唯物主义观点看这次告状，坏事变成了好事，还我老汪一个清白，我还是我。希望在学习班中，大家多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检讨自己工作中的缺点和错误。”
当天下午大家在各自的教研室开展了热烈的讨论。数学组讨论得热火朝天，主要针对告状的危害而言。张晓亮一言没发，处于极端的被动状态。凡振华发言说：“我跟汪校长吵过，但我可以向天发誓没告他的状。我这个人做事从来就是光明磊落，不背后弄刀枪。哪个在告状时把我的名字签上，我跟他过不去。”
乔世雄是学校团委书记，汪校长分配他主持数学组的讨论。他听了老师们的发言，暗地里佩服汪校长这手确实厉害，即封了老师们的嘴，又转移了斗争目标，最终保护了自己不受伤害。这是一个一举多得的好办法。我们共产党这个队伍确实成熟了，内部能人多得很，是一个拖不垮，攻不破的坚强战斗堡垒。他发动大家畅所欲言，提高觉悟，深挖告状的危害性。他说：“告状是一种最愚蠢的做法，你想想在中国是共产党的天下，告到那里都是共产党当家作主。家丑不可外传，吃点喝点拿点，那都是人民内部矛盾，最多说几句批评话就算了。你们看到那个老百姓告到了当官的？反仅我还没看到头回。所以，今后老师们有气忍得住最好放在肚子里，实在忍不住骂几句罢了，千万不要告状。俗话说得好‘气死不告状，怨死不打官司’，是蛮有道理的。”
“其实，告状是一种个人报复行为。为什么与汪校长没意见时从没见那个告状？你报复谁我们没意见，不能把众人牵进去，大家给你垫背，这就显得太不道德了。”一个戴眼镜的中年教师补充说。
张晓亮有口难辩，状是他告的，他并没写其他人的名字。这时，你有百口，口有百舌，也说不清这件事，只好保持沉默。这就是汪力等人的高明之处。是战无不胜的法宝。
张晓亮听着他们每一句话，心如刀绞一般。他的心在滴血，别人讲告状的危害性可以理解，凡振华这么说似乎有点不近情理。当初张晓亮是为了帮他，为大家讨个公道才弄到这步田地。反过来大家落井下石。凡振华倒打一耙说张晓亮不是东西。他后悔得要命，他家不缺那六十元会考费，跟汪力也没有刻骨的仇恨，以前还是汪力的大红人，只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性格太突出，忍不住内心的烈火，偏要站出来打抱不平，弄得成了众矢之的。好在苍天有眼该发生的事没发生，否则苦了自家妻儿老少，实在不值得。
出人意料的事，与汪力走得很近的蔡老师说了一句似懂非懂的话：“好人没好结果，恶人却有好下场。”
张晓亮为这件事发誓：今后该出手时坚决不出手。txt电子书分享平台书包网
第二十二章喜从天降
第二十二章喜从天降
暑假的夜，闷热难耐，连呼吸都感觉是热的。空气异常干燥，浑身都是汗粘粘的，散发一种酸臭味。老师们走出房间，寻找凉爽的地方，聚在一起聊天。张晓亮实在耐不住酷暑，也走了出来，站在人群中，没说话，只听老师们天南海北闲聊“最近我总睡不觉，早上三点钟醒了，在床上翻来覆去。”
“你睡不觉，我告诉你一个好办法，睡前喝点牛奶，保你一觉睡到大天亮。我试过几次，牛奶改善睡眠，很有效。”
“我睡觉有一个特点，心情好睡得香，心情不好睡一会醒了。最近学校出了点事，老想着，怕冤枉牵进去，跳进黄河洗不清。那年学校老师告教委史主任的状，状没告成功，很多老师得罪了史主任。想进城没了门，他们把肠子都悔青了。”说话的老师还想说下去，无意识地看了一下四周，突然发现张晓亮在一旁，就打住，赶快走开。大家反映过来也纷纷走了。张晓亮一个人孤伶伶地站了一会儿没趣地也走了。他这才感到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失落感，深感世态炎凉，人心叵测。
汪力穿着一条花裤衩。光着上身伏在桌上给教委写报告，请求教委把张晓亮调出本校，或把自己调走，以便今后好开展工作。汗顺着他的额头流到脸颊，又掉在稿纸上。报告还没写完，电话铃响了，汪力一听是教委主任打来的，他马上打起精神，笑容可掬地跟对方通话。教委主任告诉他，根据工作需要调他到八中当副校长。汪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问了一句才确信无疑。他高兴得无词形容，几乎要喊出来，这是自己多年的愿望，也是别人一辈子梦寐以求的理想。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他把没写完的报告揉作一团，丢进纸篓里。还得感谢张晓亮这一闹，没有他掀起的这场fēng • bō，一时三刻走不了。这在辩证法中叫做“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这消息像当年传达máo • zhǔ • xí的最新指示一样不过夜，一下子传开了。刘恒坡冒着酷暑第一个连夜赶到汪力家探听消息。近几天，他的心情才慢慢平静下来，据可靠消息透露张晓亮不再往上告状，教委也不再追查此事，他的事摆平了。昨天他又去过在县委任要职的远房亲戚家，送出二千元活动经费，事成后再重重感谢。可以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汪力一调走，校长的位子就是自己的了。
刘恒坡满脸笑容地走进汪力家，双手抱着拳：“汪校长祝你老人家高升，决定什么时候动身我给你送程。”
“哈哈。刘主任你也机会来了嘛，好好干前途比我还远大呢。”汪力用手挥了挥脸上的汗水，请刘主任坐下。
刘主任听汪力这一说，高兴得差点给汪力下跪，喊他爷爷。领导干部提拔，前任领导起重要作用，没有前任的举荐一般是不可能提升的。这是目前干部制度一个不行文的规定。刘恒坡吃了一颗定心丸，更加精神振奋，斗志昂扬。客厅里的电风扇虽在高速旋转，但扇不出凉风来，刘恒坡坐在汪力旁边，拿起一本杂志使劲地给汪力扇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