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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圣上的关系？尤其那一双桃花眼，若非总是这般冷冷淡淡，简直就是一个缩小版的司耀辉。

只是这孩子的性情也不知像了谁，总是淡漠如雪，冷傲如冰，倒是与他父王北堂傲十分相像。

“父王。父王？”

北堂曜日回过神，道：“什麽事？”

北堂君情道：“孩儿还等著您指点剑法。”

北堂曜日笑道：“父王走神了。好，把剑给我，父王给你舞一遍凌风剑法。”

北堂君情迟疑地看了看他的肚子，道：“不用了。您指点一下孩儿即可。凌风剑法孩儿已经熟悉了。”

北堂曜日道：“你的剑势不足，这点说不清楚，唯有自己用心体会。父王给你舞一遍，你可观摩揣测。”

北堂君情眉宇不易察觉地蹙了蹙，却不敢违背父亲的意思，只得将手中的长剑递了过去。

恰在此时，一个四五岁模样的小女孩从池子那边向水榭跑了过来，咯咯笑著，嘴里叫道：“大伯，君情哥哥，原来你们在这里，让海莲娜好找啊。”

北堂君情道：“海莲娜，你慢点，别摔倒了。”

那小女孩身子轻巧灵活，刹那功夫已蹦蹦跳跳地跑进了水榭，道：“我才不会摔跤呢。君情哥哥，你今天怎麽没去宫里接我？”

北堂君情对这个妹妹甚是疼爱，微笑道：“我怎麽知道你今天回来啊。不是说要在宫里多住几天吗？”

“太子哥哥整日要我读书，我不高兴。”海莲娜小嘴一扁，转过脸拉著北堂曜日道：“大伯，你在教君情哥哥学剑吗？海莲娜也要学。”

北堂曜日微微一笑，道：“你要学剑法，怎麽不让你爹爹教你？”

“爹爹的剑法没有您好嘛。”海莲娜一张小嘴抹了蜜般，最会讨长辈的乖。

“哦？你是如何知道的？”北堂曜日饶有趣味地看著她。

“我是听爷爷说的。”说著只见海莲娜咳了咳嗓子，摆出一派威严的面孔，压著嗓子沈声道：“子星，你的剑法虽已大成，却比你大哥差得远了。唉，这剑法需要苦心磨练，你却总不如你大哥般狠厉，想来是因为你是我老来之子，多於溺爱，让你体会不到罢了。”

她长得聪明可爱，又人小鬼大，将爷爷北堂傲的姿势语气学得惟妙惟肖，登时让北堂曜日和北堂君情笑出声来。

北堂曜日道：“你若是想学，哪天让你君情哥哥教你。大伯的剑法不适合你。”

海莲娜有些失望地嘟嘟嘴，不过她年纪小，念头很快转到别的地方。只见她黑白分明地大眼睛忽然眨了眨，望著北堂曜日道：“大伯，什麽叫混血的小狼崽子？”

北堂曜日脸色一变，沈声道：“你说什麽？”

海莲娜一脸天真地道：“我在宫里听他们说，我的名字不像汉人，是因为我娘不是汉人。我是我爹与西厥人生的混血狼崽子。可是我又不属狼，为什麽他们叫我小狼崽子？”

北堂君情一把拉住她的手，冷声道：“海莲娜，这些话是谁对你说的？我去杀了他！”

海莲娜吓了一跳，怯怯地道：“君情哥哥，不要shā • rén。”

“海莲娜……”

北堂君情还要说话，北堂曜日打断儿子，拉过海莲娜道：“海莲娜，这话你在宫里听谁说的？”

海莲娜摇摇头，小声讷讷地道：“我不知道。我和太子哥哥捉迷藏，躲在花丛後面听到的。”

北堂曜日眉宇蹙了蹙，柔下面容，和声道：“海莲娜不要听他们胡说。海莲娜是大伯最喜欢的甜蜜小花，不是什麽狼崽子。以後再听到有人说这话，就告诉大伯和皇伯父，大伯和你皇伯父会去处理。”

“哦。”

海莲娜乖乖地点了点头。她知道自己的名字在西厥语中是‘甜蜜的花朵’的意思，爹爹就常抱著她叫她：“爹爹最甜最甜的小花朵。”

北堂曜日见她如此乖巧听话，不由心下甚慰，冲儿子打了个眼示，道：“情儿，你带海莲娜去玩。父王进宫一趟。”

北堂君情明白父王的意思，拉著懵懂的小堂妹，向後院走去。

北堂曜日进了宫，将此事与司耀辉一说，司耀辉勃然大怒道：“宫里居然有这些混账家夥，连堂堂郡主的身份都敢嚼是非，看来是要好好清理一番了。”

北堂曜日道：“宫里人多嘴杂，难免有闲言碎语之人。只是这还罢了，问题是海莲娜的身世是如何泄露出去的？”

司耀辉面色一凛，道：“不错。子星自己便身份隐秘，从来不在外面露面。他的女儿更是没有多少人知道，怎麽宫里会流出这种传言？”

北堂曜日眉宇微蹙，道：“我怀疑是草原上那人。”

司耀辉一惊，道：“不会吧。他们不是已经两清了吗？”

北堂曜日道：“没什麽不可能的。那人虽然野心勃勃，心硬如铁，但海莲娜毕竟是他十月怀胎，亲生的骨肉。当初他糊里糊涂地将女儿抛下，现在清醒过来，想将女儿要回去，也不是不可能。”

司耀辉皱眉道：“这可如何是好？如今子星还在北边活动，这事要不要让他知道？”

北堂曜日摇了摇头，道：“先不用了。这事还只是我的推测，做不得准。再说子星也不是吃素的主儿，当初能让那人心甘情愿给他生下海莲娜，如今也必有办法让那人忌惮於他。”

司耀辉点点头道：“说得是。我看我还是先把皇宫清理一下，说不准现在这里埋了多少西厥的探子。唉，都是我疏忽了，竟让可爱的小海莲娜在我这里受了委屈。子星知道了又要和我不算。”

北堂曜日不以为意地道：“谁让你这後宫无主，红珠又去了东宫照顾君涵。你身为皇帝，哪里管得过来这麽多事？”

司耀辉听了，扁扁嘴，一双美眸委屈地瞟过去，道：“大哥，我这後宫无主，你又不是不知道为了谁？前些年还有些老骨头日日上奏请我立後，好在情儿年纪越长，越发与我一个模子印出来般，让那些老家夥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这些年才老实下去。怎麽你又在我耳边唠叨？”

北堂曜日失笑，道：“我在你耳边唠叨？你要不要立後，又关我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