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淋漓,只能在他的胸膛上款绵绵地伏着。
由鼻尖呼出吁吁的喘息,星眸半睁,厚唇嫣红如抹胭脂,又黑又亮的长发尽湿贴在双颊,情事过后独有的慵懒令他更加魅惑。
气息平静下来后,男子将长发拨到耳后,托着头,勾起眼角看向敖广。
「今天中午,小左、小右他们红着眼睛来找我,说这房里有鬼,又说你古怪得很,我看来倒也没什么。」
尖尖的指头在枕着的结实胸膛上无意识地画圈圈,男子的声音亦是懒洋洋的。
「我本来叫他们随便带个乞丐回来就好了,想不到竟然挑个这么俊的……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敖广没有响应,他在想:以前他认为人间全是平凡有如蝼蚁的生物,这个想法可能错了。
至少,现在枕在他身上的人绝不平凡,他胆大包天和厚面皮的本事绝不平凡--平常人不可能与自己捉来的囚犯谈天,又或者应该说,将人捉回来交合这件事本身就不是一个平凡人做得出来的。
他的沉默幷不是男子可以忍受的,他扬手,用力地在敖广身上打两下,叫道。
「为什么不说话?」
敖广还是不吭一声,男子飞扬的眉宇间带着蛮横,又用力地捶打起来,拳头打在一块块肌肉上,和打在铁板上没什么分别,敖广表情不变,反而是他自己痛得蹙起眉头。
打得累了,男子从敖广结实的身躯上爬起,坐在床上,十指插入发际,喃喃自语。
「为什么不说话……你不理我!为什么不理我,我有什么不好……她有什么比我好?你这混蛋!废物……我不许你不理我……我不许你对她好!」
他的声音忽高忽低,双眼发光地看着前方,隐隐带着疯狂的意味。
一直冷眼旁观的敖广此时才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敖广。」
声音低沈沙哑,幷不特别响亮,却直直钻入男子耳中,他一呆,接着,回过神来,脸上迷惘狂意倏地散了,就这样,又将头枕到敖广身上。
「你叫敖广?」他心里高兴,嗓子登时软软的。
敖广没有再说话,只点点头。
「抱着我。」
「亲我的耳朵。」
「摸我的头发。」
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男子还不满意,将头在他胸膛上蹭两蹭又说。
「叫我清狂,说你喜欢我。」
无情冷眼凝视半晌,敖广开口,「清狂,我喜欢你。」
随着低沉的声音响起,男子的眼睛一瞬间光芒散乱,闭上嘴,默默地紧紧地环抱着敖广,紧得指尖都陷入结实的肌肉里。
任由他枕着、抓着,敖广闭上眼帘,心忖:他一定是疯了!
【第二章】
晨,青天无云,峰峦清寒。
拖着长长的铁链,敖广坐在窗前的则红靠背椅上,从锁窗看着在外面花园中头戴束发银冠,身穿紫底团花长袍,外罩石青披风,瞪着一双liù • hé靴的男子。
在茫茫白雪之中,他正伫立在桃树林下,仰头,看着一枝枝光秃的树丫,向身边的仆人指指点点,神情不悦。
在此留了五、六天,敖广已经知道外面那人的名字,他叫清狂,正确来说,他叫皇甫清狂,曾祖父曾为朝廷立下显赫战功,世袭侯位。号逍遥侯,到了他这代,虽依旧冠以侯爵,但已没有公职在身,平日多与一些士子煮酒作诗,狂歌论古今。
这些都是在床榻上,缠绵后,皇甫清狂自己说出来的,他这个人倒是厉害,敖广从不响应,他亦可自说自话,有时候一说就是一、两个时辰。
冷冷地看着园中的身影,经过几天的观察,大致上,他已经了解皇甫清狂是一个怎样的人。
他说话的时候要所有人都留意细听,他教人做一件事时,要别人必定照办。
皇甫清狂年轻、俊秀、富有,恃才傲物,甚至有些诗人的狂气。
对一个只是相处几天的陌生人来说,这样的了解其实已经很足够。
不过,之于敖广又可能有点不足够,至少,他依然不知道皇甫清狂将他捉来的理由。
即使是只要随意使出法术便可以得到问题的答案,敖广还是不屑为之。
皇甫清狂每夜都会前去找他,主动地贴上他的身躯,放荡地qiú • huān,他总是用冷冷的目光加以审视,感觉新鲜而奇妙。
闪烁光芒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站在桃树下的皇甫清狂,他的情绪好象更差了,向身前的桃树用力踢两脚,丢下两个惶恐的仆人气冲冲地走开。
小左、小右在树下绕两个圈子,也垂头丧气地向长廊走去。
经过窗前时,敖广听到他俩说。
「少爷也太为难人了。」
「这种天气要桃树开花……唉!怎么可能?」
「你都看见少爷发脾气了,不可能都要想办法!」
敖广听着,叫住了他们。
「折一枝给我。」
小左、小右吓了一跳,惶惶然地左右张望好一会,才醒悟到声音是从长廊旁边的房内传来。
掂起脚尖,一看见近在咫尺的敖广,胆小的小右就立刻躲到小左背后。小左亦不比他镇定很多,从听到敖广的声音开始,脸色已经白了大半,好不容易才说得出话来。
「你……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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