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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底有一丝诡色闪过,“我需要你成全我?你别以为你暗中做的事情我不知道。”
忽而,他慢慢靠近几步,极低的声音唯有彼此才能听到,“你说,是你爱她还是我爱她?我若真不想让她好好活着,又怎会让蟒仙有救治她的机会?而你,是请蟒仙来的人,也就是间接杀死我的人,以她的性情,你说她会不会一个杀了我的男人共床共枕,恩爱缠绵?”
“她就算恨我,怨我,但到底我是她第一个爱上的男人,她第一次亲吻的男人是我,第一次拥抱的男人是我,甚至差一点,我就是她的人,沈玠,但愿你所谓的大度,所谓的容忍真的能持续到那一天!”
“我敢打赌,她根本连碰都不会碰你!”他漂亮的眸子在夜色中异样的璀亮,散发出十足自信的光芒,令墨三公子忍不住心底一寒。
是的,他说的这些并非不可能。这也是他心里最最不愿去面对的一切。毕竟沈玠两个字,对舒妙烟来说,是没有份量的,什么也不算。
只不过,邵含雨对他的了解,又有多少呢?
“她碰不碰我都无关紧要,我却知道,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和她在一起,从你第一天心怀不轨接近她开始,你们之间就注定了只是一个故事,故事——你可明白?”虞三公子轻飘飘地睨他一眼,清润悦耳的声音一点点湮灭在风里。
邵含雨沉默了。
是的,只是一个故事。只不过他一直在努力改变故事的结局而已。
院门外,舒妙烟靠在墙上几乎已经挪不动步子。
“还没查到三殿下的下落?”暗沉的夜色下,她的眸子浓得看不清任何情绪。
乔安眉眼角瞄向院中楼上隐隐的人影,点头道,“刺客身份不明,只留下了这个。”
舒妙烟低头一看,那是一块暗墨色的玉笔,暗刻着鹰形饰纹,打造精致,似乎是被制成了暗器的模样。
“居然有人用这种暗器?”她迄今为止从未见过这种奇异的东西,“派人送去云雨楼查一下。”
这事情还实在是凑巧得蹊跷,她去蟒仙那里驱盅的这点工夫,舒妙泉居然就遭了暗算,以她对舒妙泉的了解,她尚不足以如此大意,这牡丹镇离京城不过大半天的路程,谁又敢在皇上的眼皮底下动手?
“是,属下这就派人送去。”乔安眉眸光闪了闪,将那玉笔收到怀里。
“主子,快点进去歇下吧。”千安、千柳两人急得满脸焦灼,却只能无奈地干瞪眼。明明人都站不稳了,有什么话不能进房再说,非得站在这里?
舒妙烟叹气,“好吧,扶我进去,”转头向沈绯道,“沈都尉,今天有劳了。”
“很快就是一家人,将军何必如何客气?”沈绯笑容可掬,回答得异常响亮。
“也是。”舒妙烟吃力地扬起一抹笑,待要再说什么,却觉眼前突然一黑,软软地倒在了乔安眉的怀里。
而此时,原本安静的客栈忽然响起了一阵躁动,十数人急急地冲了进来,正是消失不见的三皇女舒妙泉等人。
“三殿下可好?”沈绯眼角瞄向乔安眉抱着舒妙烟离去的背影,低头给舒妙泉行了个礼。
“本王没事。”舒妙泉面色阴沉,她神色复杂地看向舒妙烟住的院落,冷冷地扬起了眉,“她怎么了?”
这么不客气的口气?——沈绯一愣,继而略含担忧地回答,“将军早晨临行前突然腹中急痛,此时怕是又犯了。”
“哦……竟然如此。”舒妙泉脸色稍霁,“我去休息,沈都尉也早点休息罢。”
“是,三殿下慢走。”沈绯低头,嘴角一咧,不知是笑还是叹。这人一会本王,一会又自称我,真是……很不好相处哪。
孤注一掷
直待走廊上的声音都消失得干干净净,舒妙烟才在昏昏沉沉中睁开了眼。湿热的水汽在她清雅的眉目间凝成细小的水珠,蒙蒙一片,连表情都被模糊了几分。
略略动了下唇形,她慢慢地吐出一口气,“都走了吧?”
“回主子,乔统领已经劝邵公子回房休息了。”千安、千柳相视一眼,有点困惑又有点了然。主子难道是在避邵公子?
“主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千柳体贴地帮她一点点梳理着发丝,小心翼翼地询问。他们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只知她是随着虞三公子和沈绯去看了什么高人,结果回来就成了只剩半条命的样子。
这个样子,实在是叫人无法不心疼。
舒妙烟轻轻地叹了口气。面对两个跟随自己多年如同亲人般的贴身小厮,那毫不掩饰的,没有半点虚假的担心关切,让她多少有些安慰。
这才是真正的家人,真正的,可以随时为你去死的,亲人。
爱情——果然只是传说里的故事存在而已。
“你家主子被人下了盅,差点没命,现在从阎王那里拣了条命回来,当高兴才是。”舒妙烟轻描淡写地笑了笑。
千安、千柳一听,眼眶立时就红了。
“是谁下的盅?”千柳的声音骨子里的发狠,恨不能将那人生啖血肉。
千安抓着她的手,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舒妙烟撑着额头笑,抬手捏了捏他们的脸,“好了,我不是没事,那个人也活不长了。只不过你主子我这几天要受点罪,又要辛苦你们了。”
说实话,她还真是没想好该怎么面对邵含雨,前一刻还柔情款款,下一刻便要将她置于死地,她是不是也当和他一样,来个两面三刀,虚与委蛇?
“我们辛苦点有什么关系,”千柳脸有点红,也不知道是被捏的,还是被湿气熏的。好一会,他温温问了一句,“那个下盅的人,是姓邵的吧?”
舒妙烟沉默。这两个人跟着她身边多年,也许很多事情比她都看得清楚、透彻。
一旁千安自架子上拿了巾帕递过来,不满地瞪向千柳,“管他是谁呢,主子没事就好。”这事根本就不用问,还能有谁有那个机会?这时候再追问,岂不是在她心口上洒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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