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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三千自知还是有些理亏,但是想到刚刚张宿雨对她的态度,心又再度硬了起来,嘴中不依不饶的说道:“你就这么确信他怀的是你的孩子?哼,长成这副摸样,也不知是不是……”
“闭嘴!”张宿雨额头青筋蹦起,语气冰冷问道:“我再说最后一遍,出不出去……”
木三千嘴巴一瘪,心知自己口无遮拦,言辞过火了,但是让她这么灰溜溜的出去,也面子上挂不住,好歹她在这西临郡也是趾高气扬的一方霸王。
“好!你们不出去,我出去总行了吧!”张宿雨怒火冲天朝木三千狠厉的瞪了一眼,小心翼翼的将陈犹眠抱起,温柔的紧靠在怀中,然后又换做阎王脸,在众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下,头也不回的下了马车。
锦绣见着张宿雨终于下车,先是一喜,可再见她怀中还抱着一男子,心中揪痛,揉扯了几下衣袖,朝前走了几步,小心问道:“宿雨……怎么了……”
张宿雨冷眼扫了过去,吐出两个字:“让开。”
锦绣眼眶一红,目光哀怨幽深,情意流转,虽然心知现在的张宿雨不好惹,但爱情战胜了理智,他真的很想知道,这个女子心中是否还有一个他,还记得一个叫锦绣的对她朝思暮想的男子。那种靠着信物害遍相思的苦楚,他再也承受不起了,鼓起勇气,锦绣开口:“宿雨,你……你真的……你,对我……”
“你看,我的双手只抱得起一个人,我的怀里也只容得下一个人,所以,我的心中也只装得下一个人,所以,让开!”张宿雨将怀中男子紧紧往胸口一览,瞧也不再瞧锦绣一眼,便擦身绕开,快速朝张府跑去。
锦绣看着女子毫不留情,瞬间消失在人群中是身影,呼吸一滞,跌坐在地……
何处总关情
第十四章
等陈犹眠醒来,已是玄月西斜。将近五更天的夜里,寂静得悄无人息,只剩虫鸣。
暖帐绸被,软枕馨香。
陈犹眠有些恍然,这种感觉似乎又回到了郡王府,回到了锦衣玉食,奢华富贵的世家生活。仿佛这近半年的流浪生活如同噩梦一般不曾有过,他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京都小公子,天真的等着待嫁的那个她来迎娶自己。
只是,在转头的那一刻,床头边上,半躺在藤椅里拿着一卷书札沉睡的女子,让他的脸在瞬间惨白。原来……原来,现实往往是血淋淋的残酷。陈犹眠撑起右肘,吃力的起身,突然觉得右手手腕一紧,只觉被什么东西缠住,低头一看,才见是根青莲色的结绳。绳子的另一头从锦被里延伸出去,直达藤椅中女子垂下的长袖中。
“醒了?”张宿雨感到手腕被扯动,本是浅眠,便睁开了眼,见床上之人已醒,出言问道。
“……”陈犹眠见她为了照顾自己,连这法子都想出来了,便也没有恶语相向,只是沉默不快的瞥了她一眼。
张宿雨打了个哈欠,起身站到床边,想要将陈犹眠扶身做起。但陈犹眠见她一靠近,便惶恐警惕的抓紧被子,往床里缩去。张宿雨叹气失笑道:“呵呵……别躲了,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只是单纯的想把你扶着坐起来,好方便吃饭填肚子。”
陈犹眠仍旧没有半分相信的样子,抓着被子的手依旧牢牢的攥成拳头,皱眉瞪着张宿雨:“我自己可以……”
张宿雨垂下手,很快妥协道:“好吧,我不碰你,你先起来,我去给你端饭。”说着将手中的绳结从手腕处解开,然后一个转身朝屋内的书案方向走去。
陈犹眠咬牙撑起虚弱的身子,靠在床栏上,一边看着弯身到书案底下的女人,一边微微的喘着气。只见张宿雨端着一张约四尺长,十来寸高的小案几来到床边,然后将小案几放到床上,刚好架在陈犹眠的双腿之上,就好比在人前放了一张轻巧方便的小桌子。
“你先坐会,我出去给你端热水洗脸漱口,然后再拿饭菜过来。”张宿雨对陈犹眠笑笑,就开门出去了。
陈犹眠将锦被放低些,再将双手从被中拿了出来。那根青莲色的绳结也跟着钻了出来。陈犹眠想着她竟然为了察觉自己是什么时候醒来,就在俩人手腕处缠上绳结,不由得心中泛起一丝异样。
垂目看着精致小巧,带着繁复花式的绳结,陈犹眠眨了眨眼,觉得自己虽然身为皇族贵胄之家,却从未见过这种绳结,顿时觉得十分稀奇。捞在手中仔细看了几遍,仍旧看不出这绳结到底是怎么编制而成的。想他在京都也是享誉满城的心灵手巧,如今却连一根简单的绳结都对付不了,看来,他确实没资格再被称作大商京都的小公子了。
苦涩的笑了笑,颓然的将绳结一扔,陈犹眠回想起下午被一路抱进张府的情景,脸上一红。记忆之初要回到恶女人为了他决然的拒绝了那个叫锦绣的男子,他在恶女人与男子擦身而过的那一瞬间,清楚的看见了男子脸上的深情和绝望,那样一句话,在不同的人身上,却是两种极端的感受。
陈犹眠虽然对张宿雨恨之入骨,但也不可否认在听见那句话的时候,心中也有过震撼和心滞。
“你看,我的双手只抱得起一个人,我的怀里也只容得下一个人,所以,我的心中也只装得下一个人,所以,让开!”
想起当时她的语气是那么的自然顺畅,就如同从心里说出来的一般,理直气壮,理所当然。连“一个人”这样的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太过不现实的话语,在她口中却犹如金科玉律,撼动不得。这样的话,就连那个人都没曾跟他说过会今生只许他一个人。
陈犹眠兀自沉思,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