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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娇进来时,只听到女儿仍在“呜呜”地哭个不停,把她的心都哭碎了,“阿菱,这事娘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娘。”谢菱听到母亲的声音,转头朝母亲的怀里扑去,看来母亲已经听说了,“今天阿菱丢脸死了,我不要活了,以后我还怎么出门啊?七郎又会怎么看我?”
温娇抚着女儿的的头发,“阿菱,娘会想办法解决的,不会让这件事影响到你的未来。”
突然,大门被人用脚踢了踢,一个年约十一二岁的少年郎踏了进来,这少年郎与温娇颇相似的脸上有着怒容,他上前指着谢菱道:“都是因为你,我才会被人嘲笑,有你这个阿姐真是丢尽了脸面。”
“阿信,不许胡言。”温娇第一次呵斥这宝贝儿子。
谢信从鼻子“哼”了一声,然后跪坐在一旁的木榻之上,“娘,你现在到外面去听听,传得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虽然没有指名道姓,可一听就知道指的是谁?我今天进学堂,就被人拿来取笑,这还不是拜这个阿姐所赐。”
谢菱这回哭得更是大声,甚至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哭,净会哭。”谢信撇着嘴道。
“阿信。”温娇又喝了一声,然后朝女儿也喝道:“好了,阿菱,哭成这样除了你娘会心疼你之外,也没有人会心疼你?该是想想这事的来龙去脉才更重要。”
“娘,是不是内宅之人传出去的?那天他们都听到了谢芙的话。”谢菱用帕子抹了抹泪水后,突然一脸怀疑愤慨地道。
温娇的心里也是乱如麻,都怪那汤妪,她突然一回来,她就感觉到万事不顺心,“这事不简单,阿菱,别吵你娘,我要想想。”她在室内开始转圈子。
可是还没等温娇想清楚,就看到粉面的仆人急速进来,朝温娇道:“夫人,郎主正传您及女郎过去呢。”
“你说什么?夫主叫我们过去。”温娇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仆人忙磕着头道:“郎主正等着夫人呢。”
温娇这才急忙带着女儿前去,谢信也跟在后面去晋见父亲,看看这事到底如何解决?
谢芙的父亲谢怊所住的地方是府邸里最中心的地带,除了前面会客的厅堂及东西厢房之外,还在后面建了大片的竹林,竹林中还盖了几座竹楼,一到夏季,他就会住进竹楼里凉爽消夏。
在等待温娇进来之际,谢芙斜睨了斜躺在榻上的父亲几眼,这些年因为生活放浪及吃五石散的缘故,谢怊的脸上肌肉松驰,皮肤白皙,眼角有些下垂,但仍不掩他那俊秀的相貌,年轻时肯定更为迷人,难怪母亲当时相中了他。身形虽然仍保持得不错,但是那宽袍大衣穿在他身上似乎过于飘逸,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左右有几名美姬及美少年侍候。
她看了几眼就收回了目光,暗暗摇了摇头,对于父亲来说,妻妾儿女估计都不如五石散来得重要。
温娇急匆匆地踏进厅内,看到丈夫被众美人环绕,愣了下神,然后斜眼看到谢芙带着侍女坐在一旁,她在这儿干什么?来不及多想正欲要行礼之际,就听到丈夫用那不够中气的声音把手中的折扇朝她扔去,“你看你养的好女儿。”
被折扇击中的温娇心内暗怒,看来是为了阿菱之事,轻执起折扇放在一旁,跪坐好抬起头来仍一派温良地道:“夫主,这事妾身会调查清楚,不会辱没谢氏门庭。”
一旁的谢芙温言道:“二娘,这可是事关谢氏的声誉,兴许再传下去,过两天长房那边都会有人问起,阿芙心里焦急,除了寻爹来商议此事外,别无他法,二娘不会怪阿芙自作主张把此事告之爹吧?”
谢菱瞟了一眼谢芙,只见她一脸的诚恳与急切,暗自咬着牙跪坐在一旁不吭声。
温娇这也转头看向谢芙,突然发现她沉稳了很多,祭拜回来之后不若往夕一般只懂傲慢了,况且刚才那番话说得倒是滴水不漏,是有人教她这样说的还是谢芙只是单纯这样说了?两眼暗暗审视了谢芙半晌,她脸的表情仍没有表,她也不好先发难,于是道:“阿芙言重了,这事情确实事关重大……”
谢信却哼道:“爹,依我看八成出内贼了。”
“住口。”温娇转头朝儿子大声重喝,现在说这话岂不是在拆她的台,“父母说话岂容你插嘴?”她怎么就养出了这么一个比谢芙还不堪的儿子?转头又笑得温和地道:“夫主,请给妾身几天宽宥的时间查清楚,当然内宅是要查,但是也不排除当天阿菱与阿健的误会之事被客栈里的人传了出去……”
“二娘,你是要把脏水往我身上泼吗?”谢芙突然发难道,“身为长姐,当日我也为了阿菱之事也不惜放下郡主的身份善后,问阿菱即知当日我可有吩咐过此事不得外传?父亲,您若不信,可以向王家三郎及冉将军求证,他们都亲自向阿芙保证不会把阿菱被温健侵犯之事外传。”
“阿菱,你阿姐说的可是真的?”谢怊坐起来,严肃着脸大声道。
谢菱急忙磕头道:“是有此事……”
温娇突然觉得头有几分晕眩,两眼不禁看向小脸有些气红的谢芙,“阿芙,二娘不是这个意思,你莫要误会了。”
谢芙被气红的小脸这才缓了缓神色,“二娘没有误会阿芙就好了。”然后又看向谢怊,“爹,阿信所说也不完全没理,看来此事多是内宅之人所为,依女儿看不如就清内宅吧。”
正文第十九章清内宅(2)
“长姐也是这样认为的?”听到谢芙肯定他说的话,谢信的眼中颇有几分得意之色,谁让娘总说他行事莽撞欠稳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