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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吧!”
熊峰放下瓷盅,走到门边又回身,压低嗓门道:“教主,您要是担心……”
卫紫衣抬首瞟他一眼。
“不,不是,是那个,这宝少爷年纪也及笄了,不如趁早去向候爷提亲,免得被人捷足先登。”
卫紫衣笑骂:“这事何时轮到你操心了?”
熊峰傻笑:“那,那是。不过属下听过一句话:近水楼台先得月。宝少爷是不会变心的,不过人家要怎么做,咱是管不住的,是吧?”
卫紫衣哭笑不得:“你是太闲了,还是怎的?”
熊峰继续傻笑,鼓起勇气说了句“您要是担心,便过去瞧瞧吧,别憋坏了心情。”,之后便夺门而出。
卫紫衣心想,这熊大个讲的话有时还挺舒心的。琢磨着熊峰最后那句话,按奈不住心动,出门向镇国候府方向走去。
梆梆梆,更锣正敲起了三更。
镇国候府即使夜谧人静,灯火依然点点不灭。
卫紫衣没想要惊动人,却又不知宝宝住的是哪个院落,便逐个楼阁一一寻去,也将镇国候府的动静一一摸透。
花丛树影中,少女的丫环和少年的小厮风花雪月演得正烈。
欧阳静熄了灯与娇妻拥被而卧。
高渐飞挑灯夜读兵书,口中喃喃有词,手指点兵点将。
唐卓静立窗前,遥望某处,诗句幽幽出口:“金井梧桐秋叶黄,珠帘不卷夜来霜。熏笼玉枕无颜色,卧听南宫清漏长。”
卫紫衣心中一动,向着他遥望那处飞奔过去。
竹叶沙沙,疏影淡照西窗纱。卫紫衣轻轻推窗,无声无息进了房间。宝宝睡得正酣,抱着枕头,被子踢下了床。
卫紫衣摇头:睡觉也不老实。轻轻拿开枕头,拾起被子帮她盖上。伸手欲抚她脸蛋,又恐扰了她好梦,便缩回了手,凝空细细描绘她的眉眼五官。
宝宝脸上正绽开一个调皮笑容,不知正梦着什么好玩物事。卫紫衣嘴角也不由漾出笑意,凝望一会,终是转身离开,走至窗口,听到宝宝叫了声“大哥”,卫紫衣大喜回首。
宝宝翻了个身,抱住枕头,被子再跌下床。卫紫衣叹气,过去再拾起被子帮她盖好,转身跃出窗台,合上窗,向院中走去。
竹影中闪出一人,淡香随风送到,是唐卓的味道。卫紫衣停步。
两人对望片刻,卫紫衣第一个开口:“唐掌门好兴致,夜深时分还有雅兴闻风赏月。”
唐卓道:“这个,刚刚看到有条人影闪过,以为是梁上君子,便追了过来,不想遇到的是张教主。”
“哦?原来唐掌门半夜不睡,为的就是要等那梁上君子?”说完向着院子正门踏步而去。
唐卓跟在卫紫衣后面亦步亦趋,摸摸鼻子,怎么听著作贼的像是自己了。
两人行至荷塘边,波光泛起微粼,不远处一条身影极快掠过塘中亭台,带起亭中灯笼一阵阵摇。
灯光不分明,卫紫衣和唐卓也看不分明,却都不约而同一起追了上去。
只追了一会,卫紫衣便认出那人。
“是张泛仁。”卫紫衣用传音入密告诉唐卓。唐卓点头,也认出了那人。
张泛仁飞街过巷,眨眼功夫,已来到皇城。
皇城内住的是皇帝和龙子龙孙。卫紫衣和唐卓再由张泛仁与冰火二雄以前的关系一推测,便猜想他是要前往大皇子府。
果不其然,张泛仁飞过大皇子府的大墙,掠过花园,停在了一间书房的一扇窗外,向内窥视。
卫紫衣和唐卓绕到另一边的窗子,捅破窗纸,也向内窥视。
宇煌坐在书台后,身前站了冰火二雄。
钟安讲得正激愤:“……那日若不是那两小子出手,二皇子已是手到擒来,摆明了全都是二皇子的人。”
宇煌道:“这三个人都不简单,张枫和唐卓在江湖上的势力声望不容小覤,高渐飞则有望夺下武状元,若能为我所用,二皇子那边就不足为惧。”
冰火二雄对望一眼,钟迅道:“这三人跟欧阳静关系密切,恐怕不好收买,照我说,干脆斩草除根,免为后患。”
宇煌盯了他一眼:“是人总有弱点,找到他们的弱点要收买就不难了。”沉吟一下,又嘱道:“这事再从长计议,没我的命令,别轻举妄动!”
冰火二雄忙称是。
宇煌又问:“张泛仁可有消息?”
钟安道:“前天有人看到他去过费清的医馆。”
宇煌道:“他知道我们不少秘密,可别让他泄露了。”指节轻扣桌面,“如能再回来,固然最好,若不能,那就……”手指猛地敲响,“别留了。”
窗外的张泛仁飘然离去,卫紫衣正待追去,却听到宇煌提到了一个名字,让他不得不驻足。
宇煌道:“今天那个假小子便是欧阳姬吧?”
“正是。”
“失踪那么多年,终于找到了。流璃山那夜的事,她可记得?”
“听说已失去记忆,连欧阳静都不认得了。”
“这就好办多了。欧阳静对这个失而复得的妹妹,应该很珍惜吧?”
钟安吐吞道:“大殿下的意思该不会是……?”
宇煌笑道:“钟老该不会是将对母亲的痴念转移到女儿身上吧?”
钟安脸红道:“当然不是……”
“放心吧,这么千娇百媚的美人儿,可让人舍不得对她怎样。”宇煌笑道,“想不到这丫头长大了竟比她母亲还胜几分,怪不得玉郎对她如此痴迷。”又吩咐钟迅道:“叫人看住玉郎,别让他出去生事。”看看沙漏,“好了,夜了,都下去罢。”
卫紫衣和唐卓出了皇城,已是四更天了。两人沿着寂静的街道走着,各自沉思。
唐卓先道:“不知他会用什么方法来收买咱们呢?”
卫紫衣道:“不外乎金钱、权勢和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