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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渐飞腼腆道:“我不是女人。”
倒也不傻。宝宝眼珠一转,又道:“我是女人,那应该是我砍了?”解下金匕首,作势要往自己手腕砍下,高渐飞慌得一把夺过。
宝宝犯难道:“男女授受不亲,你碰到了我的手,却又不让我斩下它,那要怎办呢?”
高渐飞低下头,好一阵才小声道:“我会负责的。”
宝宝憋笑道:“怎么负责?”
高渐飞脸上发烧,嗫嚅道:“待我回山禀明师父和娘亲,再上门提亲。”
提亲?宝宝再也忍不住了:“哈哈,你还当真啊?这就要提亲?”
高渐飞被她笑得楞在当场。
宝宝看他那楞样,有心再逗他,抚了下脸蛋,悲声道:“只是我这样貌配你不起啊。”
高渐飞正色道:“夫面之不饰,愚者谓之丑;心之不修,贤者谓之恶。样貌如何并不重要,心之修善才是要紧。何况……”有点害羞地低下头,“你也不丑。”
宝宝有些感动了,她知道萧傲云和唐卓都喜欢她,但若当初是以现在这副样子跟他们见面,只怕他们看也不会看她一眼,可这傻子却不嫌弃,还一心一意想娶她。
宝宝收起玩心,认真道:“在我们家乡,男女握手是很平常的事,所以你不用负责。”
高渐飞小声道:“但是,我们还不止握手。”
宝宝笑道:“那也没什么。”
高渐飞万分诧异:“没什么?你家乡在哪?”
宝宝挥了挥手:“别问了,肚子好饿。”三两下一只鸡腿已落肚,油腻腻的手再伸向高渐飞,“还有吗?”
毫无修饰的吃相膲得高渐飞目瞠口呆,她的行为举止跟娘亲相差何其远。
宝宝自行拿过他手上的烤鸡,撕下一小块,又还给他。
吃完,宝宝倚在墙边咬住手指望着门外如漆夜色、飘摇风雨,愁绪上涌:大哥早走远了吧?不知有没发现张泛仁那坏蛋?
高渐飞走过来脱下自己外褂给她,又退至另一边墙坐下。
宝宝好笑,望向他:“你离火堆老远,不怕冷吗?”
高渐飞别过脸:“不怕。”
宝宝摇头:真迂腐。折腾一天,累得紧,很快便睡着了。第二天醒来,头痛欲裂,浑身发烫,知是受了风寒,发烧了。勉力站起叫道:“高渐飞……”鼻音浊重,脚一软,就要跌下,高渐飞忙一把扶住,蹙眉道:“恐怕是受寒了,瞧大夫去吧。”
宝宝有气无力道:“不用了,我就是大夫,还是看看附近有没城镇吧,找间客栈,再去抓药。”
高渐飞背起她急匆匆出了庙。
宝宝趴在他背上,脑子昏昏沉沉,却仍不忘逗他一句:“不再说男女授受不亲了?”
高渐飞顿了一顿,才像蚊子飞过般小声道:“我,我一定会娶你的。”
宝宝鼻塞耳鸣,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没听见。
途中遇一樵夫,问明最近的城镇乃是蕉城,离此不远。
到得蕉城,寻了间客栈,宝宝写了张药方让高渐飞去抓药,不忘问句:“钱够不够?”高渐飞犹豫了一下:“够。”
宝宝放心地睡下,模糊间,有人喂她喝药,眼也懒得睁开,张嘴便喝了,溅出几滴药汁,高渐飞伸手帮她抺去,只觉她脸上冷冰冰的,有些奇怪,正要帮她掖好被角,宝宝右手伸出捉住他手腕:“大哥,别走!”
高渐飞乍听见这个称呼,一丝甜意浮上心头,手由她握着,另一手帮她盖好被子,然后坐在床边一动不动,感觉她的手烫得吓人,心想要如何退烧呢,想起小时发烧时娘亲都用面巾浸水敷在额头上来退烧,便出去打了盆水,取过面巾浸湿了,覆在她额上。
再看她领口束得老高,心想需得松松才好透气,颤手帮她松了几个扣子,露出颈间一截白玉凝脂般的肌肤,心神一荡,脸上不禁有些发烧。目光再移至她脸上,奇怪的感觉更甚,脸上与颈间的肤色相差实在太远,心中一动:莫非是面具?待伸手揭去她的面具,刚触及她的脸又犹豫了:宝儿不愿以真面目示人难道是有隐衷?揭人隐私可非君子所为。手缩回却又转念一想:隔了层面具又如何退烧呢?再三思量下,终于还是咬牙揭下她面具。
一揭之后,窗外的风声、雨声、人语声,万声俱逝,只有自己的怦怦心跳清清晰晰地传到耳际,床上的宝宝恰在这时甜笑着,发出一声呓语:“大哥真好!”高渐飞的心再怦一下巨响,在胸膛中震荡不止,良久才听到自己的声音道:“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盻兮。”依稀记得娘亲教自己这段诗经时,师父恰在一旁,笑称只要看着娘亲就能明白诗中含意,当时自己年糼不能明白,到大了,娘亲容色渐褪,只有今日方才确确实实领悟到了这段话是如此的传神。而如此佳人自己何其有幸遇到了,又何其有幸地得到佳人殷切地唤声“大哥”,然则自己功未成、名未就,可堪匹配?一时却又雄心勃发:此番到京城可得有番作为,方不辜负了如此佳人。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宝宝每日昏昏沉沉,吃了睡,睡了吃,到了第五天,才清醒了些,便要坐起,高渐飞忙拿过枕头竖在她背后,轻轻扶她靠在枕上,宝宝心想:这人倒是体贴。摸到身上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