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25(2/2)
宝宝纳罕:不是说越近京城越繁华吗?
高渐飞皱眉道:“发生什么事了?”
商人叹道:“兄台是外地人,有所不知,这一带自今夏开始就闹旱灾,农民颗粒无收,无以为生,以致流离失所。”
高渐飞道:“难道朝廷就袖手旁观?”
商人摇头道:“听说朝廷似乎有派人押送赈灾粮食及银两下来,但不知为何,难民还是这么多。”
庄稼汉接口道:“可能被人私吞了,前些年俺们那里闹蝗灾,听说朝廷也派人送粮食了,可等了好些时也派不到咱村,后来听说是让人吞了。”
高渐飞使力拍了下自己膝盖,愤然道:“难道就没有人向朝廷反应?”
商人再摇头道:“官官相护,上报朝廷又有何用?”
高渐飞道:“没试过又怎知没用?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就算天高皇帝远,只要有人上报,皇上就一定会派人彻查,岂会任底下的人胡作非为?”
商人叹息道:“就算皇上知晓,恐怕也……唉……”
高渐飞睁大眼道:“怎么?难道这皇帝竟是个昏君?”
商人与庄稼汉大惊失色,商人郑重道:“兄台,这话以后切莫出口,小心祸从口出。”
高渐飞却兀自道:“有什么说不得的,一个明君应该广纳四方之言,若凭一句话就将人治罪,那便是昏君了。你们说对么?”商人和庄稼汉均拧转了头,不敢接口。张泛仁正闭目思考,更不理会他。
宝宝知道在这时代,皇帝就是天,丝毫也亵渎不得,只是奇怪高渐飞竟似初出毛庐的小子,连这浅显道理也不懂。见没人理他便笑道:“对极,对极。管它明君昏君,是皇帝就要让他的子民吃得饱,穿得暖,否则这皇帝不做也罢。”
高渐飞大喜:“小兄弟真乃知己也。”
再看路上难民越来越多,或成群,携儿带女或一人一牛,踽踽独行,然而脸上的表情却都一致的凄苦无助。再走得一会,路边偶见难民尸首。宝宝叹息:“朱门酒肉臭,路有涷死骨。”高渐飞看得义愤填膺:“怎么官府也不开仓赈粮,竟任由他们活活饿死么?”
宝宝瞧他一眼,不由计上心头,问他道:“想不想帮帮那些难民?”
高渐飞眼睛明亮:“想,当然想了。”
“那好,我们下去。”宝宝拉起高渐飞的手就要下车。张泛仁一把将她拖住,宝宝忙对高渐飞道:“我爷爷不让我下去,你帮我劝劝。”
高渐飞向张泛仁道:“老爷子放心,我保证令孙一定会毫发无伤地回来。”不等张泛仁回答,已拉着宝宝的手跃下了车。张泛仁怒气勃发,便想发作,最终还是忍住,跟在他们后面下了车。
宝宝站在路中拍手道:“各位乡亲父老,今日我等路过此地,目睹大家的情形,深为同情,为表心意,决定送些小钱给大家。”手肘捅了高渐飞一下,附耳道:“你刚才不是要拿银子给我吗?不用给我了,给他们吧。”高渐飞犹豫道:“但是整锭的银子怎么分呢?”“我爷爷可以找给你,快去吧。”
灾民们听说有钱拿,立刻一窝蜂涌上。宝宝趁机钻入人群,左穿右插,好不容易才脱离人群,又气喘嘘嘘地加快脚步向城门走去,心想城里房子多,比较容易躲藏。可她现下武功被制,无法施展轻功,再快也快不过张泛仁。不一会,身后已传来张泛仁阴恻恻的声音道:“好孙儿,要撇下爷爷吗?”
宝宝认命地回头:“孙儿怎会忍心丢下你一个人呢?”
张泛仁俯首在她耳边道:“臭丫头,再敢耍花招,就有你受的。”
宝宝恨得牙庠庠,正待怒骂,高渐飞赶来道:“小兄弟,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来了?”
“人多气浊,出来透透气。”
高渐飞适才见张泛仁健步如飞,竟隐隐有几分轻功的架势,一路上便开始着意观察,也始终见不到他露出半点会武功的痕迹,只是这一留心,却让他有点怀疑张泛仁对宝宝未必真如嘴上讲的那般疼惜,皆因张泛仁经常会暗里用几近狠毒的眼神盯视宝宝。
宝宝天性活泼,单调的旅途差点没把她闷坏,所幸高渐飞跟她一样也是个话匣子,于是两人天南地北,无所不谈,竟是分外投机。原来高渐飞自小就生活于深山中,几个月前瞒住家人偷偷跑了出来,所以他讲的多数是在深山中的打猎趣事,以及路上所见的风土人情。宝宝则讲以前看到的一些古典小说,像西游记、红楼梦、镜花缘等等。听得高渐飞如痴如醉,最后连张泛仁也忍不住竖起了耳朵倾听。
这日途经一片树林,宝宝正讲到镜花缘中的唐敖和多九公到了君子国的所见所闻,前方突地传来一声大喝:“呔!”,车子猛地停下。
高渐飞掀起车帘问道:“发生何事?”
车夫抖着肩膀哆嗦:“有人……打劫。”
宝宝一听打劫两眼发亮,起身躲在车夫后面张望,只见前面黑压压一群人,约莫几十人,当前一人发话了:“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
宝宝好笑,怎么打劫一定要讲这一段话呢?不由接口道:“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说完还咯咯笑了。
那人一愣,没见过被人打劫还这么开心的,把大刀往地上一顿:“车里的人统统给我下来。”等大家都下来了,他又大喝一声:“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
除宝宝、张泛仁和高渐飞外,其他人都抖着手交出身边财物。
那人走到高渐飞面前喝道:“把钱财统统交出来。”高渐飞两手一摊:“我身上没钱。”脱下外褂,“只有这件衣服值几个钱。”那人大怒,抡起拳头就要轰过去,却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来得好快,倏忽间,已到跟前,当前一骑勒马止步,从马上跳下一人,只见他英气中透着几分儒雅,俊美中带着几分贵气,一身紫色衣袍质地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