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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想提笔写封信,但是又不知道该写些什么,也不知道那个恣意妄为的人还把不把他这个晚辈放在心上,只好作罢。
边关,沙场,搏击长空的雄鹰,烈日蹂躏的不倒胡杨,贫瘠的土地,面目粗糙矫勇善战的将士,簌簌的风沙,烈日的血腥……除了这些,这里什么什么都没有。
这里太安静了,太寂寞了,他总是忍不住抱着一坛从来不开封的酒,爬上高高的城墙,孤身坐在那里,无论是月华落地还是风击盔甲,然后,写一个人的名字。
慕容桀慕容桀慕容桀……
写着写着,就魔怔了。
阜徵就这么将那坛酒抱在怀里,看着地面上满满的的慕容桀,呆呆地出了神。
——慕容桀。
……
番外:格桑花(三)
这场仗从荒漠打到草原的时候,他终于再度见到了慕容桀。
准确的来说,他是先看到了从关外回来的丁思思,然后丁思思带着他去找慕容桀的。
那时候正是夏季,格桑花盛开的时节,颜色艳丽的花儿开了漫山遍野,慕容桀就坐在草地上,一袭暗紫长袍,一柄血红长剑,一抹玩味的笑。
他还是和数年前一样,没有丝毫改变的样子,好像千年百年都会维持这般模样,慕容桀看到一身盔甲帅服的阜徵也不意外,懒洋洋道:“故友来访,大元帅不会不待见吧?”
他怎么敢不待见?他……怎么能不待见?——阜徵三步并作两步跨到他面前,但是近前了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强行压下心头的悸动,道:“好久不见了,慕容。”
真的好久了……久到城墙上那面写满他名字的地板都被刻平了一层。
慕容桀是刚从关外办完事顺路经过,阜徵也没问他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的身份的,只是坐在一起聊些天南地北的事情。
阳光很暖,花开得很艳,他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魔教分舵别院的葡萄架下,两人把酒言欢,谈笑风生——几年隔阂,在见面的一瞬间就已经荡然无存。
说到兴起之时,城池那边忽然狼烟骤起,号角急促,正是敌军进犯的信号!
阜徵脸色变了,心里再多不舍也只能匆匆向慕容桀告辞。
但在转身的时候,慕容桀也站了起来,拉了拉他的衣袖,“介不介意我一起去?”
“嗯?”
“没有亲自上过战场呢,我也想去。”慕容桀笑着道。
打仗不是说笑的事,阜徵本能地想拒绝,但是一对上那双含笑的眸子,却像是被魅住了一般,鬼使神差点了头。
大漠枯藤昏鸦,羌笛婉转天涯,边马谁怨胡茄,镜湖沙还家。
坝上雪喑哑,楼兰席卷风沙。楼倾塌,白骨化,磨穿铁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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