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围剿(二)(1/1)
第三百五十七章:围剿(二)
“这……卫大人,方才是我不对,是我没问清楚就将卫大人误抓起来了,还请卫大人多多担待,这……改日,我从边境带回的美酒,任由卫大人挑选畅饮,您看如何?”程大人不像是刚才那么的烈性,也知道这卫大人不是好招惹的了,到底是这嘴笨的人斗不过这个耍脑子的,这会儿自己都在哪儿想,他没事儿招惹他做什么?
“您这是什么意思?您的意思就是说,抓了我卫某,那是不小心,倘若今儿个在大街上的是个老百姓,您就可以随意处置了是吗?”他这一句话可把眼前的人给吓得不轻快:“您这是什么话啊?我哪儿是这个意思啊是不是,我的意思是啊……”
“您什么意思啊?”卫云谏一抬头,程大人这会儿真是哭笑不得了,好好个爷们,怎么比娘们还墨迹?眼见着他这没法收场了,龙问洲开口说着:“行了行了,卫爱卿,程卿家刚刚回京,肯定对这些事情不明白,再者说了,你若是自明身份,他又怎么会将你绑到这里来?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不过你可要好好的给卫爱卿道歉,可听见了?”龙问洲说着,抬手用折扇在人胳膊不轻不重的打了一下,人微微一点头,转过身来好声好气的跟人道歉,这卫云谏才赏了他一个面子,亲自给自己松绑,扶着自己起来了。
程大人可是让卫云谏给折腾的不清,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这么事儿,卫云谏揉着自己被绑的发疼的手腕,冷眼看着身旁的人,程大人赔着笑脸也不敢说一个不是,怕自己那句话不对劲儿再惹恼了他,这卫云谏才跟着两个人一起进了御书房里,龙问洲无奈的瞧着两个人,开口说道:“对了,卫爱卿,你今天是来做什么的?”
“回皇上,微臣是被迫被带来的。”卫云谏冷声说着,眼神和小刀子似的看着身旁的程大人,程大人心里暗暗叫苦,皇上啊皇上,您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龙问洲也尴尬的轻咳了声,随后开口说着:“这个……这个……程卿家,你还有什么事情吗?如果没事儿,就早些回去休息吧。”也正好找个由头可以让卫云谏跟着一起走,瞧着人老大不高兴的坐在那儿就知道这事儿没那么容易就完了,眼前的人冷哼了声,是半点都不肯给他面子。
“是,那微臣先告退了。”程大人心说这文官真是不好惹,殊不知眼前的人就是那他说事儿呢,这会儿天色已经逐渐暗下来了,他想着这会儿人应该已经到了,这才稍微缓和了些脸色,抬眸主动跟身旁的人说话:“不知道程大人是否愿意送我一程?”
程大人心里当然是不愿意的,生怕这路上再出什么幺蛾子,可是看着龙问洲的眼神,还是点了点头,开口道:“应当送送,应当送送。”他怕他说不送,这位再火了,回头皇上都招架不住,更别说他一个常年跟兵器打交道的了,根本就不是这位爷的对手了,好声好气的请了人出去,正准备跟出去的时候,胳膊就被旁边下来的太监给揪了一下;“皇上说了,好生哄着,否则有你的好果子吃。”
他们可都知道卫云谏这脾气,真惹急了管你是谁,都一样的收拾,可怜了龙玉秋,连个淘气的时候都没有,小时候那点拧脾气,都在卫云谏的捶楚之下了无痕迹,程大人出来就看见卫云谏冷着脸站在那儿看着他,仿佛在埋怨他怎么走个路还磨磨蹭蹭的,程大人心里是叫苦不堪,可是面上还得客客气气的:“卫大人,走吧。”
“不走难道我背你?”说完甩了个白眼就自己往前走,程大人是敢怒不敢言,生怕自己这一句话说出口,他这十句,百句话等着跟自己俩说,无奈的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造什么孽了,这辈子招了这么一个,可自己招惹的,还能怎么着?眼见着那小鸡子似的男人双手抱胸冷着一张脸和个小媳妇似的在前面走着,五大三粗的人男人在后边跟着,这个画面怎么看怎么违和,那路过的太监宫女瞧了直乐,他们一乐不要劲儿,卫云谏还就停下来了。
“卫大人……您这是?”还没等明白过来他怎么停下来了,人抬脚朝着他脚背就是一脚,这小一百二十斤的人,一脚下去也够受的,程大人是真受不了他这个阴阳怪气的脾气,咬牙切齿的说着;“卫大人,错我也认了,歉我也道了,你到底还想怎么着?能不能不和个娘们似的磨磨唧唧的,耍什么小性子?”
“呦,嫌弃我耍小性了是吧?嫌弃我不温柔体贴了还是啊?行啊,如果你觉得看不顺眼,你再把我绑了啊!”卫云谏这一嗓子,程大人就蔫了,那边宫女太监都好笑疯了,一个个捂着嘴哆嗦这赶紧跑了,卫云谏朝着他们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没好气的哼了声,转过身就走,程大人是有苦难言,只能瘪着嘴耷拉着脑袋跟在人身后往外走,还不敢走快了,怕撞着他。
瞧着他这和小鸡子一样,一只手都能拎过来的男人,怎么还真就娘们兮兮的?当兵打仗管了,周遭的人哪一个不是钢铁造就的汉子,再悄悄这位,不高兴了连挖苦带讽刺的,让人都享受不了,只能抿着唇苦哈哈的在心里宽慰着自己,待会儿给他送回家就好了,谁知道好不容易走到了门口了,卫云谏又发难了:“自己长那么大块,马也长那么大块,我上的去吗?没马车吗?”
“……卫大人,我抱您上去,行吗?”他算是知道为什么刚才那公公让他哄着来了,骂还骂不过,吵还超不过,打还打不得,这整个一个活祖宗在这儿,卫云谏瞥了人一眼,冷声说着:“我这个娘们,只配被您抱着,是吗?”“您自己来,自己来。”程大人是不跟他俩犟了,卫云谏一听更不乐意了:“什么叫我自己来,我上的去吗我自己来!你俩眼珠子当摆设的!?”
“那你到底想怎么着!”程大人是真的受不了了,去这一路他一句话都没有,到了以后又是这个又是那个的,现在还跟他玩这一出,摆明了是要他丢脸,卫云谏冷哼一声:“怎么着?我那儿敢什么着?那么大块石头你眼睛是摆设啊,还不给我搬过来!”说着抬手一指旁边,程大人是干生气不敢动手,只能咬着牙抬手指了指他,说了句行,随后走过去把那块石头给搬了起来,随后放在了他的跟前:“来吧,上去吧。”
“你就在那儿干看着?还不过来帮我。”卫云谏皱着眉头说着,程大人实在是忍不了了,拎着人脖子就给人抓到马上去了,皱着眉头已经快要不耐烦了,这人到底什么脾气,一会儿一变脸的,他打仗都没这么烦过,愣是栽倒他手里去了,没好气的翻身上马,瞧着人直勾勾的的盯着自己,一拍他肚子:“怎么着,没见过真爷们?走了!”说着直接带人朝着他们来的反向去,卫云谏皱了下眉头,刚想说什么就被人打断了:“闭嘴!”
“你走反了,我家在那边。”抬手一指右边,程大人愣了愣,干脆把人嘴一捂,带着人朝着右边去了,生怕他在说出什么话来,她会忍不住就在这儿给人揍一顿,这人太欠了,他活这么大,就没瞧见过这么欠的,而卫云谏想的到是比他简单多了,都这个时辰了,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想来应该是已经抓住了那个人了,心里也舒服了不少也就在两个人往回走的时候,那边的事情缺远远没有他想象之中的那么顺利,一路带着家丁埋伏在了杨家,管事儿的悄悄的对几个人说着:“待会儿来人了就立刻扑上去,千万别手软,抓住了人老爷有赏,知道了吗?”
“知道了。”手下一帮人说着,全都悄悄的藏好了,等着天渐渐的黑了,有个人实在是憋不住了,站起身来跟哪个管事儿的说了一声,就出来着茅厕,刚到了院子里,就闻到了这院子里似乎飘着一股什么奇怪的香味儿,人纳闷的寻着香味儿找过去,炖了一天饥肠辘辘的人怎么可能不饿,到了门口瞧见哪儿不知道是谁包好了放着一只烤鸡,眼睛瞬间就瞪了起来,快步跑了过去这边刚把烤鸡给拿起来,突然觉的自己后背一凉,紧接着人就摔在了地上。
屋子里的人等了有一会儿的功夫,也没见人回来,管事儿的就有点慌了,拍了拍身旁的小子,叫人出去找找,还没等出去呢,人就从外面进来了,笑嘻嘻的说着:“对不住啊,这早晨吃的不对劲儿了。”说着,蹲在了原本蹲着的地方,管事儿的也没当回事儿,这都小一天了,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要是已经抓住人了,那边也应该来个信儿了,正在等着的时候,突然觉得身后怎么凉飕飕的,回过头一看,才发现蹲在那人身旁的人怎么都倒在地上了!错愕的抬起头看了过去,那人一季劈手打了过来,管事儿的快速往旁边一闪,抄起旁边的木箱子朝着人脑袋上就是一下,眼见着人闷嗯了声倒在地上,立刻推开门冲着外面大喊着;“快来人,人抓到了!”
这边还没等把人喊来,进门来的人就瞧见了趴在旁边那人站起身来了,抓住了他头发往后撕扯,进来的人堵住了他的去路,屋子里的让人拦住了他的后来,他们从头到尾都没注意到居然那个人就埋伏在他们之中,眼见着人那人抓着眼的管事儿的衣领子就要把人给带出去的时候,一个身影站在了杨家的门口,管事儿的瞧见他的影子立刻就乐了;“段侍卫!”
段子忧拎着长剑走了进来,看着那低着头遮挡这自己面容的人,皱着眉头开口说着:“你到底是谁?好大的胆子,防火焚烧王爷府,你该当何罪!”他抬手指着眼前的人说,那人闷笑了两声,说出来的话缺让段子忧觉得有点莫名其妙:“段子忧,你本来是段家的家主,你可曾想过,到底为什么你回落魄到如今的地步,只能听从一个小丫头的差遣?”
“这和你无关!”他皱着眉头看着他,对他似乎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让他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这个人恐怕他是认识的,只是人低着头,他看不清楚他的容貌,更不知道这人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奇怪的盯着人看着,那人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和我无关?如果不是你,我可以过的更好,收手吧,陈这一切都还来得及,去过你自己的逍遥日子去吧。”
他的声音真的很耳熟,让人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段子忧越发的觉得这个人似乎是认识自己的,而且自己也认识他,可是听着那沙哑的声音,他似乎并没有在什么地方听见过这个声音,心里暗暗觉得奇怪,悄悄的走到了人的跟前,随后抬起头看着人缓缓开口说着;“你什么意思?难道你知道一些什么?”
他的步伐很慢,不至于惊到了他,他沉默的看着眼前的人,闷声笑着:“怎么,你害怕了?”他开口说着,段子忧微微的皱着眉头,他不是害怕,而是有些恐慌,他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但是总让他觉得,有些熟悉,似乎他在什么地方是见过他的,亦或者说,他就是自己的家人……
在他摘下了自己的面罩的那一刻,段子忧的眸子瞬间紧缩了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就连声音都轻轻的发抖:“你……你是……”眼前的人和他面容相仿,只不过比起段子忧来说,他的脸上挂着邪笑,看着那茫然地人动了动嘴角;“怎么,不认识我了吗?”
“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当时他被人骗过去侥幸逃过一劫,可是后来他回去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全家所有人他都找到了,所以不可能还有幸存的人,他错愕的看着眼前的人,轻轻的眨了眨眼睛,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但是眼前的人就站在那儿冲着自己笑,笑的他有点发懵,不知道他突然回来,到底是想干什么,奇怪的盯着眼前的人,段子忧试探性的开口说着:“你怎么会在这里,最近的事情,都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