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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二月初被扫地出门至今,已是将近三个月整,但对于三房上下来说,依然还都有些适应不了这其间巨大的落差。
先是终于“如愿以偿”成为了一家之主的傅旭恒适应不了,本来他被迫辞了官职,从人人奉承巴结的吏部文选司郎中猛地变为一个白丁,——虽然出门时,旁人当面也都还敬称他一声“傅三爷”,但这样的虚名又如何及得上文选司郎中这样肥差为他带来的风光和好处?便已是他毕生所受过最大的打击最大的耻辱了,谁曾想他会这么快连这样的虚名都失去?
如今他出门时,旁人依然叫他“傅三爷”,但神色间却丝毫再不见往日的恭谨,反而从笑容到言语都带上了讥诮,甚至还有往日他素来瞧不上眼的一些暴发纨绔跟他勾肩搭背,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你如今已不再是侯爷的爷们儿,不再是公卿家的子弟了,身上又无一官半职,说到底不过是跟我们一样的人,在我们面前还拿什么架子?’,直把他气了个半死,轻易再不肯踏出家门一步,只每日待在家里喝闷酒,喝醉了便要么发酒疯,要么拉了家里的丫鬟乃至年轻媳妇们淫乐,弄得整个家是乌烟瘴气,混乱不堪。
傅旭恒适应不了搬出侯府后的巨大落差,三夫人同样适应不了。
先是如今他们住的宅子太小,总共才只有五间四进带东西跨院,连个像样的花园都没有,简直连侯府的一星半点都及不上,下人也太少,总觉得使唤不过来;其次便是她出门时,再不能像以前那样,在自己的马车车头悬上印有“永定侯府”字样的灯笼,让路人见了都自动躲避,而且但凡她去的地方,旁人都不再唤她作“傅三夫人”,而是称她为“傅三奶奶”;这还不是最让三夫人接受不了了的,最让她接受不了的,是自己娘家人的态度。以前她每次回娘家时,哪一次娘家不是开了大门让她的马车直接进去?即便傅旭恒之后丢了官职也是一样。而且那时候虽然娘家的姊妹嫂子们见了她不再像以前那般热情,但至少面子情儿是做到了的,不像现在,她的马车只能到角门里进去,好像她已不再是勇毅侯府的大姑奶奶,家里的姊妹嫂子们则别说面子情儿,根本连面都懒得见她了,其间的轻慢可想而知;这也还罢了,就连她的亲生父亲勇毅侯,待她的态度也是大不如前,在他们搬出去之后第一次上门时,便明确告知了她,‘以后无事就不要再回来了,省得让旁人见了丢我的脸!’
——以勇毅侯的精明,又岂会猜不到此番定是傅旭恒做了什么彻底触怒傅城恒和老太夫人的事,所以才会被他们祖孙二人给单分出来?不然真要分家,二房怎么不分出来,而且只给了傅旭恒一成家产,几乎竟其等同于庶子对待?以老太夫人对傅旭恒的偏爱,若是他真没做什么让她老人家都无法忍受的事了,她又怎会眼睁睁看着傅城恒这样对他?显然傅旭恒是绝无再问鼎爵位的机会了,这样等同于没了价值的女儿女婿,勇毅侯自然不觉得彼此之间还有再往来的必要!
这让从小到大便被勇毅侯当作掌上明珠来疼爱、被家里众姐妹嫂子当作明月来追捧、被所有人都奉承巴结着长大,嫁了人之后日子也一向过得还不错的三夫人情何以堪?她以前便常听人说“世态炎凉,人情冷暖”,虽然在傅旭恒丢官之后,她已有过体会,毕竟没有体会到这么深,也无论如何没想到,给她最深体会的人,恰是她最亲的娘家人,说到底,还是因为他们都知道傅旭恒连最后一丝问鼎爵位的机会都没有了,所以才会这般轻慢她的!
偏生傅旭恒自己还不争气,养好伤后不说积极的出去活动周旋,争取早日重新出仕,不说时常回永定侯府给老太夫人请安,逗老人家开心,等以后一旦有了合适的机会,便求得老太夫人再让他们搬回去,以图大计,反而在出了几次门后,便轻易再不肯踏出家门一步,只每日待在家里醉生梦死,家里但凡有点姿色的丫鬟媳妇便将及淫遍,简直恨得她恨不能杀了他!
这一晚,傅旭恒又是歇在书房的,据说侍寝的是两个美貌小童,——家里但凡有点姿色的丫鬟和媳妇子都已被三夫人卖得差不多了,新买进来的不是奇丑无比的,便是年纪已经大了的,如此一来,傅旭恒只能将目光投向了自己小厮中清俊些的,想着自己宠女人三夫人要醋妒,那自己宠男人她总找不到话说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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