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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景庭在旁插言:“田大人有所不知,宋然当初为求高升,背后对殿下施以杀手,以致殿下流亡魏才保住性命,彼此间已完全没有情分可言。”
我微微眯眼:“田大人,听说你已经将我与宋然见面事密奏皇上了,不知道信中是怎样暗示?”
田文良表情瞬间僵硬:“殿下,老臣不……”
“不明白?”我冷笑,“对田大人这支笔,我可是怕得很。”
田文良认出我手里拿正是他平时写密奏时惯用雕花狼毫,显得紧张起来。他胡须不住抖动,最后勉强道:“老臣奉旨行事,殿下应能体谅。”
“你可以奉旨行事,却不该扰乱皇上视听!”我凌厉地看向他,“本以为田大人至少以事为重,可是如今看来,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田文良难以置信地听着我骤变语气:“殿下,殿下如此诋毁老臣,实在,实在……”
我哼笑:“田大人觉得自己很无辜么?当初太子殿下若没有田大人密奏相助,怎会险些与皇上兵戎相见?我父亲艰难镇守扬州,若非田大人从中挑拨,怎会受先皇猜忌,最终战死城下!我知道田大人与皇上在信中有约定暗号以防人调换,所以没有拦截,可是你密奏副本至少还能一观。”我从手边拿过一只上锁木匣,打开交给于景庭,“景庭,你念给田大人,叫他自己听听这其中有没有误导之嫌?”
于景庭看看田文良,从匣中拿出一沓信纸,从最上面开始念:“……襄阳降,百姓数千万人无异议者,盖越凌王余威尚在故……深夜,至江陵,郡守于景庭不战自降,后七日大军渡江,于自请为军师相随,臣观其与越王有旧……孱陵、武陵尽下,武将顽抗者倶杀,百姓有怨言……是日,巴陵破,郡守犹在梦中,见越王顶礼纳拜,言即称神……旋至长沙,越王约见越军主帅宋然,自此按兵不出,言长沙固若金汤,宋然骁勇,难以取胜。前者连破四城,不费吹灰之力,却在长沙受阻,臣素性愚鲁,为之惑然……”
田文良脸色在光亮衣饰衬托下越来越暗淡,我冷冷道:“怎样,本王谍报还算到位,有没有冤枉田大人?”
田文良踌躇良久,起身拱手道:“殿下,老臣是据实上报,包括周韬将军……”
“可是这些密奏连在一起,是个什么效果?田大人虽不知兵,却懂人心,知道皇上担心什么,关注什么,全然不管奏报之后,对局中人有什么恶劣影响。读过这些密奏之后,皇上难免认为我在利用昔日声名拉拢故旧,不顾江夏局势,故意在长沙滞留!”我狠狠将那些副本摔在他面前,“休提再我父亲。田大人只说上述密奏背后是何居心?我背负叛骂名,为魏竭尽全力,难道就得来田大人一句‘惑然’猜想?”
田文良脸上掠过恐慌,跪地道:“殿下明察,老臣绝无此意!”
我在他身前蹲下,直盯住他眼睛:“田大人,你知道自己当初身为先帝指定辅臣,多年来为何反而渐渐处于朝政边缘,远不如温相受皇上器重?就是因为田大人太过尽心尽力,反令皇上觉得你有小人之心!”田文良猛地圆睁双目,我却声音渐低,“太子殿下是未来储君,我若因田大人受到皇上猜忌,将来……你以为他会与田大人尽释前嫌?趁现在及时抽身,或可得以安享晚年,本王言尽于此,田大人自思罢。”
田文良担任监军无数次,从未听过这样大胆露骨劝告,震惊表露无遗,我将笔还给他:“田大人以后奏报照常,只是发出之前可否先交给我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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