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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立刻起身,认真向于景庭道:“殿下所言极是,多亏于军师高风亮节,令我十几万大军免遭伤亡。于军师,请受在下一拜。”
于景庭连忙回礼:“武将军言重,应是于某谢过诸位善待江陵百姓。其实没有越王殿下点醒,于某哪里会作此抉择?”
武佑绪喜悦道:“正是,说来说去,还是要感激越王殿下!”说着又向我躬身抱拳。他这一拜不要紧,裴潜和燕七马上站起来响应,接着他们手下副将、偏将也纷纷效仿,最后帐中一片称颂之声。原本讨论军务肃然气氛一扫而光,变成了马屁聚会。
从没记得江原召集众将商讨时会发生这种事,我无奈地向椅背上一靠,不悦地望望于景庭,却见他正包含兴趣地挨个观察诸将,完全没意识到自己错处。就在这时,有人沉冷道:“既然南越朝廷安排周密,越军来势凶猛,诸位难道没有应对之策,只顾称颂却是何意?难道诸位懒得动脑,想让越王殿下一人全权负责?”
定睛看去,果然是程雍在泼凉水,几句话说得众人讪讪起来,渐渐都闭了嘴。程雍却盯住武佑绪不放,讽刺道:“程某这么多年才知道,原来武将军最拿手不是对阵杀敌,而是谄媚上司。”
武佑绪当即耳根发红:“我武佑绪素来不懂遮遮掩掩,说感激谁、敬佩谁,那就是真心感激敬佩。我自认问心无愧,只有小人才以阴暗度人。”说完还不解气,又冷笑,“若是程将军对越王殿下不满,那也不需要藏掖,直说便是。又何必话里有话,阴阳怪气自找难受?”程雍面色阴沉地将脸甩向一边,于景庭眼中兴味更浓了。
我冷淡道:“程将军提醒得是,召集诸位是为商讨军务,非为论谁功过,还望慎言。无论何时,取城夺地都需齐心合力,不能单论一人功劳。裴潜!”
裴潜看我一眼,见我目光冰冷,马上站出来高声道:“末将在!”
“展开地图。”
裴潜急忙拿出一副数尺长宽大型地图,展开挂在军帐中。我走到地图前,抽剑指向长江:“上游,尤其襄阳失守,南越企图继续依托长江天险负隅顽抗,虽有心,已无力。然而真正要攻入南越心脏,还须面对不少险要地势。”
接着分别点了图上几处,“目前我兵分五路,一路江州水军乘船而下,与太子一道直逼江夏,韩王自陆路攻汉口,同时对抗杨湛宋师承大军;二路程广军自夷陵渡江,深入南方山林安抚闽粤等地;三路我军攻下孱陵后继续向东南行进,占据洞庭湖以南重镇,准备对抗宋然军队;四路皇上亲率,宇文念赵敦诚等领军自扬州合肥出兵,直逼建康;五路梁王自近海处向建康逼近。”
裴潜仔细看了地图,首先道:“末将觉得我们这一路与太子韩王那一路遥相呼应,是否攻城时要相互配合?”
我点头,微微对他一笑:“裴潜之言切中关键。我们这一路,与太子所率军队进取路线几乎平行,因此要特别注意分化各城越军力量,避免他们形成合力。太子强攻江夏,我们便须在长沙与越军主力对决;攻九江,我们则要牵制临川、南昌。如此配合,直至在下游会合。”
武佑绪听得拊掌:“原来如此!这么说我们等于与太子殿下共进退,最终还是一体。长沙对决,末将自请先锋!”
程雍又冷冷看他一眼:“孱陵城池未下,武将军不管眼前,反倒积极于未定之事,真是奇哉怪也。”
武佑绪反唇相讥:“小城留给程将军去破就足够了,在下让让功又何妨?”
我以剑敲地,制止二人争吵:“宋然准备如何与我军对战还待观察,现在讨论战术为时尚早。攻孱陵也非无关紧要,二位将军不妨先说一下如何破城。”
武佑绪积极道:“末将认为孱陵守军力量悬殊,应先派使者招降为上,如若不降,再选择攻城。也不必大费干戈,只须留下万余兵力围困,我主力大军则继续南攻武陵,尽快到达长沙,为寻求与越军主力对决争取时间。”
程雍沉声道:“武将军提议恕末将不敢苟同。既然兵力悬殊,便该利用优势速战速决,不值得派使者浪费时日。只要大破孱陵,周边城池自然闻风丧胆,我大军所到之处便是摧枯拉朽。若照武将军说法,为争取时间每过一城便留下与敌军相当兵力对耗,实是自降优势!越军来者二十万,我军只有十五万,途中再丢失部分兵力,到长沙时兵力已弱,只有任人宰割。如果我为越军,一定认为武将军是本密间!”
“你!”
武佑绪一时语塞,还要急着为自己争辩,被我抬手止住,视线扫向其余诸将:“诸位以为呢?”一时众说纷纭,但是赞同程雍占了大多数。我又问:“城破之后,应当如何对待城中百姓?”
武佑绪脸上赧色未退:“效仿襄阳就是,争取到人心,我军才更易在江南立足。”
程雍立时反驳:“不然,如果都像襄阳一般死战,最后眼看抵不住了才开城投降保住一条性命,我军军威何在,损失又有多大?再说襄阳被围困一年,人人身心惧疲,才接受了我军统治。如此还出了尚远捷背信奔逃事,武将军又怎么知道那些百姓是真心归降,而不是权宜之计,伺机东山再起?”他转向我,“越王殿下,末将以为如若孱陵对抗,理应杀一儆百,以此警告后来所有顽抗者。”
我冷着脸:“如此说来,两位对最后留住冯栩和尚远捷性命也有不同看法了?”
程雍鹰眼一抬,低沉道:“末将本不赞同。冯栩顽抗,尚远捷背信,都该杀之以告天下。”
武佑绪激动起来:“太子殿下与越王殿下目光长远,非程将军鼠目寸光可以望及。若越人知道归降也是死,那么谁还来降?”
见两人如此争论不休,引得其余将领也开始小声议论,我忍无可忍,冷冷道:“二位慢慢争论,何时完毕,何时重新讨论战略。”说罢甩手出帐。
于景庭过了一会跟出来,笑道:“殿下生气了?”
“好得很,我终于知道太子将这两人同时塞给我是何居心了。原来是怕我途中寂寞。”
于景庭目光在我脸上转了转:“我对那位太子传言早有耳闻,他对殿下信赖倒是超乎常人。”
“你想说什么?我和他关系么?”我回头挑眉,“若说苟且之事还是有一些。反正全天下都传遍了,我也不怕承认。”
于景庭展颜道:“我还以为经历过如此多挫折,殿下已经没那么张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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