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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低声音:“臣不能相信,不知陛下是否也存有疑虑?”
江德面色凝重,在书房中踱起步来:“越王,朕要不动干戈而让梁王完全效命于朝廷,应当怎么做?”
“护送梁王世子江容去山东。”
江德霍然转身,怒道:“你回答得如此干脆!难道一开始便有预谋?”
我跪地,肃然道:“臣惶恐,但臣的确想过很久,只有江容安全回去,才可以劝说梁王重新与朝廷同心。否则,燕王此去要么无功而返,要么便要诉诸武力。没有梁王鼎力相助,以现在人心惶惶,士气低迷之态,魏国非但无法图谋南越,更恐被对方乘虚而入。”
江德咄咄追问:“你有何把握?万一江容回去,反而令梁王没了后顾之忧,图谋逆反呢?”
“臣以性命担保……”
“朕要你的命何用!”
我平静地道:“那就请陛下相信臣。臣愿以毕生之力助陛下完成大业,绝不会做对魏国不利的事。”
江德用他久经世故的目光注视我,一时沉吟不语。
我不再开口,只是在一旁等待。过了很久,江德走到书案前,提起一只朱红的笔:“越王,朕决定再信你一次,准你带着朕的密令与燕王同行!”
我接过江德的密旨,双手颤抖了一下,脑中忽然奇异地闪过很久以前,我无数次从父皇手中接过圣旨的情景,带着有些天真的得意,骄傲得仿佛已将世界握在手中。我在长长吸一口气,缓缓吐字:“臣凌悦,遵旨。”
从宫中离开,我策马出城,一路奔向黄河岸边。远远抬起头,河水依旧在高处肆虐,拍打着堤岸滚滚向东,就如永不止息的岁月,不能回首的一生。
我静坐在易青坟前,向他徐徐说起南越近来发生的事。河水在我们身边流淌,我分不清自己在自语还是倾诉。
晋王已落得下场悲凉,剩下的要等赵誊来偿还。可如今我不但真的要面对故国,还要亲手将它毁灭。易青,你会因此怪我么?
可是我决心已定。既然当日放弃争斗,仍免不了南越萧墙之祸、百姓遭难,那不如找更合适的君主来统治。如果真能用一时之痛换取百年安定,我并不惧怕留下千古骂名。
作者有话要说:羞愤欲死……
可能要表达的太多,于是卡文了,卡文期间出差了,于是……更没脸上来。
没别的,我是来受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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