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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德威严道:“朕将禁军交予你,对你无比信任。而你却明知故犯,欲置朕于何地?”
我跪在地上,并不辩解,只是将兵符举起:“臣自知犯下大罪,只待陛下惩处。”
江德语气更加严厉:“当日你怎样对朕慷慨承诺,难道已经忘记?滥用职权,辜负朕的信任,参与亲王间争斗,这就是你效忠天下的方式?”
“是。”
“放肆!”江德怒喝一声,“你胆敢这般揶揄朕!”
我抿紧了唇,仍是坚定道:“臣认为,阻止魏国内乱,保住燕王,就是为天下,为社稷。臣可以不要性命,只是不能袖手旁观。”
江德神情一震,转头望向屏风那边,缓缓道:“燕王在朕的车中时,曾有片刻清醒,他拼力求朕派你去东海赴职。朕若答应,就意味着饶过你所有罪名。”江德目光复杂地看我,“越王,朕……最终不能不答应。朕也不得不承认,你的存在改变了许多事件的走向。”
我没有作声,既不为江原的要求而觉得感动,也没有为江德话中的深义所震慑。
江德命张余儿将盛放水军兵符的木匣放到我面前,再向屏风内看了一眼,紧锁眉头,冷冷道:“既然是贵妃的请求,你就呆在这里,直到燕王醒来。”
我双手木然接过兵符,直到江德离开许久,才从地上站起,慢慢转到屏风之后。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蜗牛不是故意慢爬,实在事情比较多~~
字数少了点,周一绝对补上补上
第八十二章何如归去(中)
本以为自己足够冷静,可是从看到江原的第一眼,我的心就被再次狠狠揪起,终于知道为何江德的表情如此悲凉。
御医们还在忙碌。江原双目紧闭,全身的衣物已被除去,胸腹间的伤口仍然不断有鲜血流出,一遍遍冲开敷在伤口中的止血药物。他躺在江德的龙床上,污迹染脏了身下富丽堂皇的锦缎被褥,缭乱的色彩映衬下,他的身体苍白得触目惊心。
一名须发全白的医官正在针刺他身上穴位,银针刺入很深,江原却似乎毫无知觉,只有指尖因为过度失血而微微地抽搐。
我快步走过去,想要张口询问。那名年长医官表情凝重地抬起头,声音沙哑:“殿下,请您站远一些。”
我看着江原,低低道:“不知燕王……”
医官额上布满汗水,他肃然打断我:“臣愿以身家性命担保,臣等穷尽毕生所学,一定会医好燕王殿下!”
我只得退到屏风旁,徒劳看着御医们换下一块块浸血的绢布,又重新换上包满药粉的白绢。
原本并不以为江原的伤有多重,相反觉得他此时伤了,恰好能够达到许多不可告人的目的。比如消除过去日益加深的父子嫌隙,重新获得江德宠爱,令人无暇计较他为得到皇位而使下的手段;又比如促使江德不再姑息江成,下决心追究晋王府罪责,借此一举清除反对势力;再比如对江麟、对江进,都可以变被动为主动。
可是此时面对着江原全无生气的苍白面孔,我发觉这些根本微不足道。就算躺在这样富丽堂皇的宫殿里,就算能立刻成为皇位的继承者,如果他不能醒来,所有为之倾注的心机与筹谋,又有什么意义?
他不会知道,当我以为他真的死去,那一瞬间天地崩裂般的混沌感觉,以至随之而来的绝望,连自己事后都为之震惊。从最初与他遭遇,到后来无数纠葛,他或沉冷或轻佻的表情,已不知不觉深刻在脑海,只要略一回想,就能异常清晰地显现。突然意识到,我居然就这么习惯了他的存在,无法忍受他的突然离开。
想到这里我不觉重新愤怒。我已经如此为他失控,他若竟敢不醒来,这一切岂不成了一场笑话?他江原费尽心机,难道只为在皇位前做一个匆匆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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