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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2)
“管教不力?”我目送林晚词出门,慢悠悠走到艳少身边问道:“你相信她的话吗?”“戏份做得这么足,不信也得信啊。”他故作无奈的叹一声,转而打趣我道:“真难得你这么早起床。”“生命在于睡觉嘛。”我随口胡扯。他笑而不语,牵我的手径直去吃饭,然后一行人乘车出城。计划的路线是这样的:乘马车到济宁,再由济宁走水路抵扬州转南京。我甚少有机会做船,不由得大大的兴奋。我们到济宁雇好了船,已经是晚上,便在当地住了一晚,晚饭也不急吃,杜杜鸟便吵着去逛夜市,凤鸣平日极老成的样子,这会子也渐渐露出年轻人的活泼来,一整天居然热闹非凡。我对于水上行舟的热情在上船后的第二天下午便消失了一大半。两岸风景固然不差,却也并不如电视剧里看到那么美好。日子进入五月,天气就迫不及待的热起来,迎面而来的风里带有一股咸湿的腥味,使我一阵阵的恶心。第三天早晨,船刚行出一会儿,艳少忽然收到一封飞鸽传书,他看后便蹙眉不语。我笑道:“什么事令你不快了?”他瞥我一眼,将信递过来。我接过来一看,顿时沉下脸来。他笑起来。“这是什么表情?”我冷着脸道:“这个消息为什么要告诉你?”他含笑道:“习惯使然。十六k文学网”我顿时气结。他握住我地手轻吻一下。笑嘻嘻望着我。我顿时溃不成军,只得作罢。彼此沉默一会。我忽然也好奇起来,凑近问道:“奇怪,这件事你究竟是如何进行?”他笑嘻嘻道:“也没什么特别的,都是些前人用过的方法,在京师遍插眼线,然后分析筛选出有价值的消息,做出最后的判断。”我继续追问:“那么按照你原来的计划。届时你将怎么做呢?”他轻轻启唇吐出一句话:“立刻起兵攻打北京。”我低呼一声道:“历史记载汉王畏惧三大营,不敢出兵,从而错失良机。”他扬眉一笑,道:“三千营多为元朝降兵,骁勇善战,他们为明朝所用绝大部分是贪图钱财,其中几个首领都收了汉王的大礼;神机营看似凶猛,实则笨重,唯有五军营最为精锐。汉王的那群乌合之众绝不可与之正面交锋,不妨派出江湖高手,暗中袭取将领首级……”我撇撇嘴,哼道:“这太卑鄙。不够光明正大----”他嗤笑一声,轻敲我地头道:“又说傻话了!谋反本来就不是光明正大的事,更何况是两军对垒生死一线。1-6-k-小-说-网”我胡搅蛮缠道:“反正我相信历史是不会被改变的,他注定是一个失败者,即便生命重来。他仍将会通过别的门路成为一个失败者。”他大笑起来。“天。这是什么理论?你上次说过的。对了,叫宿命论者!”这时船身一阵晃荡,我忽然觉得反胃。感觉有什么东西顺着肠胃直往上涌。艳少蹙眉道:“怎么了?”我深深呼吸,摇头道:“大概是昨晚吃坏肚子了。”他闻言双掌轻轻一击,微笑道:“你昨晚发明的那道菜很不错,叫生鱼片是吧,不如让杜杜鸟再去捉两条鱼来,你今晚再给他们做……”我立刻连声咳嗽,道:“不关生鱼片的事,也许是胃疼。”他轻轻一挑眉,很怀疑的口吻:“胃疼?”我连忙点头。“以前经常胃疼的……”他俯身偎过来,握住我地手。我忽然又是一阵反胃,忙道:“快让开!”他微微皱眉,道:“别动-他话没说完,我一口苦水便吐在他衣角上。他一呆,怔怔看着我。我不好意思道:“叫你放开的嘛!”他皱眉道:“疼的这么厉害?”我待要说话,又是一阵干呕。他握住我的手腕,目光变幻不定,半晌放开我,吩咐船家就近找个码头停船。我猛地一个激灵,脱口道:“不会是怀孕了吧?”他微笑抱住我,动作却有些小心翼翼,道:“反应很像,但是,还需要找个大夫诊断一下。”我顿时大脑空白,心底有一种说不出来地感觉,我尚未做好生孩子的准备。他见我不语,便笑问道:“你这个表情,我该作何理解?”我老实回答:“说不出来的感觉。”他微微蹙眉,不解的看着我。我也蹙眉。“听说生孩子很疼啊。”他唇角的笑意渐深,俯身亲吻我地脸,漆黑眸中尽是揶揄之意。“那你不会因为疼,就把这个机会让给别地女人吧?”“你敢!”他大笑。我推开他,讪笑道:“我先帮你把衣服换了吧。”他道:“我自己来。”我起身去给他拿衣服,这时船身蓦然一荡,他连忙揽住我地腰,道:“小心。”我不曾见他这般紧张,果真母凭子贵?不禁酸溜溜的问道:“你是紧张我,还是我肚里的孩子?”他脱掉外衣,将我重新揽回怀里,笑道:“傻瓜,你永远都是不可或缺地。”我想了想,道:“我怀孕期间,不许跟别的女人乱来。”他忍不住笑了。“你这个脑袋瓜里整天都想什么呢?”我毫不放松,继续道:“不能因为我生了孩子,变老变丑而嫌弃我。”他的眼睛笑成漂亮的月牙状。“我保证从一而终。”我哼道:“这可是你说的,要是被我抓住什么把柄,我就-他轻咬我的手指,笑道:“你就怎样?”我笑嘻嘻道:“我就带着孩子回娘家,让你一个人在大明朝逍遥快活去。”他蓦然捉住我的手,看着我的眼睛,正色道:“我是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我不语。他又道:“你也必须保证。”我连忙点头。“我保证。”他微笑起来,柔情从眉梢眼角满溢而出,一点点渗进我的心里,汇成一股巨大的、温柔到痛楚的爱意。这一刹那间,我觉得能为他生一个孩子,是一件多么幸福多么骄傲的事情啊。
二十六章(3)
停船靠岸的时候是中午,杜杜鸟直嚷着肚子饿,活脱脱是个饿死鬼投胎。大家便寻了一个酒楼吃饭,我一点胃口也无,艳少叫来一个伙计,询问附近有无医馆。泓玉奇道:“咦?容姑娘不舒服嘛?”“有一点。”我笑笑。平时我尚不觉得这句容姑娘有什么不对,今天听起来感觉特别扭,我即将成为一个孩子的母亲了,是某人的夫人了。她还待再问什么,艳少站起身来,对我微笑道:“走吧。”我跟着他一路下楼,出门往左侧大街去,走一会儿,他忽然皱眉道:“有人跟踪我们。”我与他在一起是从来不用担心安全问题的,闻言不由得一愣,问道:“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跟踪咱们?”他笑道:“我们去问问。”说着就拉我转身,朝身后两个商贩模样的男人径直走过去。我顿时哭笑不得,他的行事常常叫人哭笑不得。然而,那两个人看到我们朝他们走过去,居然毫不惊慌,定定站在原地,等着我们。这一下,我不由得要暗自奇怪了。我们走到跟前,尚未说话。一路看小说网其中一人上前一步道:“敢问姑娘可是容疏狂?”我一愣,与艳少互看一眼,点头道:“没错。我是容疏狂。”那人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道:“奉小侯爷之命,将这封信交给姑娘。”小侯爷?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艳少已经伸手去接信。那人却将手一缩,道:“属下奉命,要将信亲手交给容姑娘。”艳少轻轻拂袖,那人地信脱手而落,他袖口一卷,便将信抄在手中。仔细看了两遍,确定没什么不妥,方才递给我,哼道:“沈醉天这小子到底在搞什么鬼?”我接过信,在那个已经呆若木鸡的家伙眼前一晃,他方才如梦初醒,下意识的远离艳少两步。我问道:“沈醉天叫你们给我的?”那人道:“是的。信已送达,属下等告退。”他说完微一抱拳,便和同伴逃命似的去了。我不急看那封信。转问艳少道:“沈醉天为什么要送信给我?”他面上不动声色,语气却不是那么回事。。,。“这个要问你自己啊。”我忍不住笑出声来,扯开封口抽出一张宣纸,嗯。字迹苍劲有力,一看便知是练过的,遣词造句破有古韵,我试着翻译如下:“容疏狂,我自觉有必要警醒你。或许你不以为然。说起来。连我自己亦是不能相信。我竟然干这种蠢事。我自幼便被严格教诲临事要心狠手辣。唯独在你身上再三犹豫,方才导致今日的铩羽而归,亦或是命。昔日在太原。林晚词以藏宝图作为交换,除了放走林千易之外,还有一个条件就是杀了你。你一向愚笨,蠢问题极多,必定要问我为什么没有杀你。我现在可以诚实回答你:一,我不愿杀你。二,在我没有亲眼见到那张藏宝图之前,我不愿杀你而得罪楚天遥。三,当时江湖形势微妙,我欲静观其变,见机行事。后来地事你都知道了。我要说的是,林晚词绝不是你的朋友,你也绝非她的对手。言尽于此,信否由你。”我看后将信递给艳少。他不接,撇撇嘴道:“别人指定交给你的,我不看。”我笑,伸手去挽他的胳膊道:“咱们俩还分什么你我啊。”他哼一声,道:“那我也不看。”“那我念给你听吧----”我清了清喉咙,准备念信。他打断我道:“医馆到了。”一会儿,我们从医馆出来,彼此沉默着往回走。我偷偷看了艳少一眼,他冷哼一声,用眼角示意我,如果我胆敢笑出来,下场绝对会很惨。我强忍着笑,低头跟在他身后。他忽然站住,怒气冲冲道:“那人一定是个庸医。”我忍俊不住,笑出声来。他皱眉瞪着我,半晌,终于也笑了起来。我越发笑得厉害。他忽然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我止住笑,答道:“好多了。”他点点头道:“很好。”我等他的下文,他却不再说了。我问道:“什么很好?”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道:“你既然不适应水路,我们还是改走陆路吧。今晚就在此地休息,明日再走。”我看着他,忽然觉得一阵内疚。本来嘛,连我自己都认为十有bā • jiǔ是要做妈妈了。结果给医生一瞧,原来是不适应走水路,也就是我们俗称的晕船,压根不是什么怀孕。白开心一场。我握住他地手,柔声道:“对不起。”他含笑道:“没关系。从现在开始,你可得保重身体了。”我一愣。他看着我,反问道:“为了孩子,我们不该努力嘛?”我干咳起来。他握住我的手直奔饭馆,叫了七八道我平日爱吃的菜端上桌子,道:“快吃吧,你现在急需恢复体力。因为,今晚我不会放过你。”我闻言差点被茶水呛着,仿佛不是坐在木凳上,而是坐在一束炽热的强光上。在此后很长地一段日子里,我常常回想起那一晚,就像回味一部珍藏的电影般意犹未尽。艳少对此颇不以为然,他认为自己每一次都和那晚一样强大。这固然是事实,但却令我对男性自尊有进一步的认识。
第二十六章(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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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从床上爬起来,习惯性的推开窗伸个懒腰,呼吸两口新鲜空气,懒腰伸到一半,就看见杜杜鸟在楼下朝马车里搬行李,这才想起今天不坐船改走陆路了。我梳洗好下楼没见到艳少,便问杜杜鸟。他朝左一努嘴,道:“刚刚朝那边去了。”我问道:“没说干什么去吗?”他摇摇头,将两个箱子码在一起。我无奈,只得往左街去找找看,走了两步,又回头道:“对了,怎么不见凤鸣和泓玉?”他忙着整理行李,头也不抬道:“不知道,今天一大早,楚先生给泓玉姐一封信,让她和凤鸣大哥一起走了。”我吃了一惊。“怎么回事?”“不知道。”他说着一屁股坐在马车,可怜巴巴的看着我叫苦:“容姑娘,我觉得楚先生是故意整我,你说这些箱子吧,本来都是店小二干的活……”我没空听他这些废话,抬脚就跑,远远叫道:“你就当是锻炼身体好了!”这时大约上午九点多的样子,天气不是很好,有雾,阴沉沉的,镇子靠河水,空气更觉潮湿,整个镇子好像笼了一层白纱帐。电脑小说站往左走一小段路,便是一条狭长的河堤,堤上细疏植了几棵榆树,在淡薄的白雾里颇有一种萧条的况味。艳少穿一袭白色地宽袖长衫。双手环胸,站在那堤岸上向着一川逝水静静凝望,身板挺立如一棵笔挺的树干,满头发丝披拂如镜,面容亦如冰封镜湖。我走到他跟前,他亦没有动静,漆黑眼眸幽深若寒潭,神光敛含。叫人莫名感到心惊,我不由得选择缄默,倚着树干定定看他。终于,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影,侧头微笑道:“昨晚睡得好吗?”我摇头。他谑笑道:“是我不够卖力嘛?”我故意板着脸不看他,道:“一起来就不见人影,谁知道你昨晚到底在干什么?”他也故意惊叫一声,道:“世人都说善变女人心,他们不知道女人一样绝活呢----”说着停住。笑嘻嘻等着我问。我哼一声,问道:“是什么?”他轻轻道:“倒打一耙!”我瞪大眼:“我有嘛?”他哼道:“还说没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