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2/2)
王静怡抿唇一笑,她可不着急,只要夏桐还在怀胎,她有的是机会。
旁人或许尚有疑心,她对于夏桐的身孕却是百分之百确定——当然,冯玉贞或许看出了些端倪,故意想将夏桐的孩子做掉。
那王静怡就更不能让她得逞,倘夏桐不幸小产,皇帝只会花更多的工夫陪她,自己哪还有机会面圣?
她偏得让夏氏的孩子顺顺当当生下来,生得越多越好,谁也别想碍她的事。
*
冯玉贞一直等到月上柳梢,始终也没等来动静,非但蒋贵妃不闻不问,就连太后宫里也是静悄悄的,半点没有声张正义的迹象。
难道她这一巴掌竟白挨了?
冯玉贞郁闷不已,叫来侍女询问,“陛下那边如何?”
侍女犹豫了一下,说道:“陛下去了关雎宫,听说脸色不太好。”
冯玉贞于是高兴起来,这才对嘛,哪有小老婆欺负了小老婆,当家主的却置之不理的,一样是个妾,谁又比谁高贵呢?
她惬意地躺到床上,准备睡上一个好觉,明日再欣赏夏桐落魄的容颜,至于伤处,冯玉贞根本不在意,哪怕不用上药,很也会自己痊愈的,而且不会留下疤痕——论美貌这一点,夏桐怎么也比不上她。
关雎宫,夏桐也正有些惴惴,虽说当时颇为痛,细想起来,自己的确轻率了些,怎么就按捺不住脾气了呢?难道是怀孕时的激素作祟?
刘璋冷眼看着她,“你怎么就扇到冯氏脸上去了呢?”
夏桐正要请罪,却听他说道:“朕若是你,就叫人传廷杖,专打那不能见人的地方,伤及脏腑,又无损皮肉,让她有苦说不出——你说你,害人都不会,太叫朕失望了!”
夏桐:……
是她听错了,还是皇帝的确是这么说的?怎么好像要把满清十大,皇帝高兴放她一马,她当然乐意。夏桐于是狗腿地取来一张膝毯为他垫上,又小心的将皇帝两腿放平,摆出一个泰式按摩的阵仗——皇帝来之前已经沐浴过,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松香,嗅着甚是好闻。
从前不曾细看,如今灯光烛影下望去,夏桐就发觉皇帝还是长得很精致的,这个不光指脸,也指身材,足弓俊秀,足趾细长,身上的体毛也并不浓密——远远望去,恰似一尊洁白的石膏雕像。
身高大概也有185往上,去做模特刚刚好。
夏桐揩去唇边不争气的口水,按捺住勃发的色心,一本正经地为皇帝按摩起来。她的技术当然不及王静怡那么好,可皇帝也不似蒋太后身娇肉贵,哪怕她力道稍微重些,他似乎也不觉得。
夏桐一边做事一边放彩虹屁,“陛下的大腿坚如磐石,唯有您这样蓬勃伟岸的身躯,才能为大周朝遮风挡雨,还百姓一片安稳人间。”
刘璋闭目养神,“坚如磐石是形容感情的。”
夏桐:……
好吧,是她盲了。
多说多错,夏桐放弃奉承,安心扮演一个洗脚城里的按摩小妹,结果cosplay上了瘾,当按到某处不该按的地方时,她明显的感觉到皇帝起了反应。
正犹豫着该往下还是往上,刘璋却捉住她的手腕,微喘着粗气道:“继续。”
夏桐福至心灵,手上不再继续客套,老老实实将按摩小妹的“工作”做完。
等皇帝在她掌心交代了之后,脸上已然泛起红晕,“去洗洗吧。”
夏桐哦了声,自顾自地进内室洗漱——反正如今怀着身孕爱出汗,她一天少说也得擦三趟身的。
沐浴时,夏桐看着那双纤细白嫩的手,有些微微自得,是谁嫌弃她手小?还不是舒服得直哼哼。
浓缩才是精华呢。
刘璋听着里头哗哗水声,却止不住叹了口气,他自负心硬如铁,从来不会为情-欲所掌控,结果却屡次在这女子身上栽跟头,难道真是命里孽缘?
起初只是因她能克服自己的头疾,当她是一味好药,谁知上药的过程也渐渐不可描述起来。
联想到方才指尖嫩滑如脂的触感,刘璋忍不住耳根微烫。不得不说,那滋味很不错,且每每这么来过一回之后,晚上睡得也更沉些——大概真是宁神降火。
夏桐洗完澡从内室出来,就看到皇帝一个人在那里傻乐,嘴角还挂着神神秘秘的微笑,心里不由得犯了两句嘀咕,面上却笑着,“陛下今晚依旧在关雎宫安置么?”
刘璋瞥她一眼,“朕答应来陪你,自然说到做到。”
他不说往别处去,夏桐自然也不主动提起,扮贤惠装大度那是皇后的事情,宠妃只要会哄人就够了。何况,皇帝常来她宫里,她的待遇也会更好些——这宫里人总爱见风使舵,日后不管生下来是皇子还是公主,都托赖它父皇庇护呢!
两人熄灯就寝,各自无话。
睡至半夜,刘璋忽被一阵雷声惊醒,下意识有些悸动。他自小便最畏惧电闪雷鸣,不单是因为可怖的天象,还因为这声音在他耳会放大百倍,恰如地动山摇一般。
还记得幼时一个雨夜,炸雷劈了他院的一棵老槐树,燃起熊熊烈火,他慌得不知所以,又不敢惊动仁和皇后,遂冒着雨跑去生母——当时还是德妃的蒋太后宫里,那宫人冷冰冰的告诉他,德妃娘娘正在哄小皇子安睡,没工夫管他的闲事。他这么大的人,很不该学得一惊一乍的。
刘璋几乎已绝望了,他望着紧闭着的大门,茫然无措走在石径上,又不敢靠近树丛挡雨,生怕下一刻便会有闪电击自己,轰隆隆的声响震得他耳鸣如鼓,脸色更是苍白得吓人。
他甚至不知道那夜是如何回去的,只知道第二日自己便发起了风寒,仁和皇后当着皇帝的面衣不解带地照顾他,指望得到先帝垂青,却在先帝走后立刻弃若敝履;置于蒋太后,她只是淡漠的从窗外瞟了一眼,便自顾自的回去了——刚出世的小皇子也被雷雨害得受惊不小,顾得了小的,便顾不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