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千佛会之约（1/4）

小孩儿温热的气息打在耳畔，让她觉得有些发痒，听到这个意料之外的要求，秀暖莹不由得错愕一会儿，然后好笑地摸着他的头说道，“不是姐姐不给你看，只是……怕吓到你。”

容貌对她来说根本不重要，然而祁玉只是一个小孩儿，若是让他看到那样可怖的脸，吓到他怎么办？

脸上的伤痕对她来说是一个教训，所以她留着不抹去，却不想让别人看到。

秀祁玉又圆又大的眸子闪过一丝委屈和失落，说道，“湛清师兄早就说给我听了，但是莹姐姐长得再丑，那也是我的莹姐姐啊，我怎么会嫌弃你长得丑。只是……那些小沙弥说女大十八变，要是多年之后莹姐姐变得连我都认不出来，那怎么办？就看一眼么……”

对于这个问题，秀祁玉十分坚持，用渴望的眼神看着她，一副【你不给我看，我就不走了】的架势。他怕自己长大之后认不出秀暖莹了，所以现在一定要看一眼，以后也能认出来。

秀暖莹整天带着面纱，不过是为了阻挡旁人好奇或者畏惧的眼神，并没有任何自卑的意思。

既然祁玉要求看，她也没有继续坚持，双手伸到脑后，找到面纱的结绳，轻轻一抽，将面纱摘了下来。秀祁玉的眸子越睁越大，旋即低垂着头，喏喏道，“对不起，莹姐姐……”

秀暖莹脸上的伤痕纵横交错，密密麻麻像是数十条或细或粗的蜈蚣交缠在一起，看着十分恐怖。光是看着这些伤势，也能想象她当时受伤时候该有多疼。

秀祁玉亲眼看到了，这才知道自己似乎碰到什么不该碰到的伤痕，所以他才会低头道歉。

“傻小子，有什么好道歉的？姐姐自己早已经不在意了，你伤心什么劲儿？”秀暖莹淡笑着将面纱戴了回去，漂亮的眸子带着些微的宠溺和疼爱，“现在看也看过了，记得和万佛殿的禅修大师们好好学习本事，几年之后的千佛殿，姐姐定然会过去看你的。”

秀祁玉低迷的情绪微微上扬，十分认真地看着秀暖莹，伸出小拇指说道，“那就这么说定了，莹姐姐不能反悔。到时候……你要是不过来的，我可就要生气了……拉个勾……”

秀暖莹看着小家伙伸出来的手指头，不由得哑然失笑。她都多大年纪了，竟然有机会重温这样幼稚的活动。不过看着秀祁玉满满都是期待的眼神，她也伸出小拇指，“好，拉勾。”

秀祁玉虽然早慧，但仍旧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小毛孩，很容易就被转移注意力，忘了他即将离开熟悉的环境，去千里迢迢的中州万佛殿。背井离乡，大人都会伤心，更别说小孩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