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腰(2/4)
而后是一场软舞,由舞部几位舞姬合力排演,虽不像阮妤和魏姌那般独领风骚,配着管弦各呈窈窕之姿,亦颇悦人耳目。
待得舞毕,一通赞赏过后,座中暂且安静,看客们品茶弄酒,稍作歇息。
澜音便在此时抱着鹤鸣独自登台。
她是初次登场的生面孔,看客们都不认识,交头接耳地低声交谈时难免心存好奇。
澜音摆好锦瑟,深吸了口气。
从闺中娇养的千金沦为教坊乐伎,要在这些素不相识的看客前弹奏乐曲,她纵不怯场,心里多少会有点难以适应。
不过闻溪的叮嘱就在耳畔,长公主殿下也曾说过,人有良籍奴籍之分,乐曲却不会因身份而累及格调之高低。
就像当年外祖父曾为流落街头的乞儿奏曲,于寒冬腊月里,以温暖乐声令流离失所的孩子寻得欢趣。当时的乞儿中有被送去济孤院的,长大后省吃俭用修习音律,终于在年近四十时选为乐官,至今都铭记那段雪夜里的曲调。
那么,她又何必思虑太多?
澜音的目光扫过全场,待看客们安静下来时,将指尖抚上丝弦。
不疾不徐的乐调自她指尖流泄而出。
看客里有识货的,听着这清雅曲调,细细打量舞台上与寻常见惯的琴外形迥异的锦瑟,不由低声道:“外教坊真是长进了。这样好的瑟,我只在宫里的宴席上听过,外头能弹成这样的并不多。这位姑娘能学到这本事,恐怕家学渊源。”
“是啊,难得在外教坊碰上有人弹瑟。”
同座之人见台上美人正当韶华之龄,生得姿貌出众,又有这般技艺,不由暗生激赏之心。
便是不太懂行的,听着这平素极少碰见的清雅乐调,且衬着雪满京城的景致,亦不免沉浸其中。
满场看客多被曲调牵系,直到有人忽然道:“这曲子弹得不过尔尔,是头回登场吧!”
声音不高不低,却格外突兀。
在人家弹奏乐曲时贸然出声贬低,这举止实在无礼之极。
当即有人暗自皱眉,看向声音来处,想让随从过去提醒一声,莫让对方搅了这清雅乐调。
瞧清那人长相时却又呆住了。
未用屏风围挡的茶座颇为宽敞,几位随从恭敬侍立,中间被拱卫的那男人锦衣华裳,翘着脚半躺在椅中,不是顾文邵是谁?
相爷最心疼的次子,当今太子的亲表弟,年纪轻轻便在吏部如鱼得水,满京城的高门子弟谁不认得他?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