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2/4)
“原来真的不会迟到。”回座位前,钱渊很惊讶地对你说。
于是第二天,他和你一起睡过了头。
在路上狂奔的你再也没了往日的悠闲,气喘吁吁地问“你今天、怎么、怎么睡过头了”
钱渊也气喘吁吁,书包在背上一砸一砸“我、我想着反正你有经验,就、就跟着你睡,你怎么怎么没起啊”
你崩溃“我、我在等着听你的关门声”
他也崩溃“我在等你先起”
你俩迟到了三十分钟,被班主任罚站一整节课,捧着书在教室后面大眼瞪小眼。
数学老师夹着课本走进教室时,习惯性地往你的座位看,疑惑道“科代表呢”
他说完就看见了站在最后一排的你“哦,科代表被罚站了。来吧,上课。”
同学们纷纷转头向后看,教室里弥漫着善意的笑声。
你无地自容地拿书挡住脸。
钱渊也拿书挡着脸,小声说“兄弟,我对不起你。”
你小声回复“我也对不起你。”
男孩的友情很简单,一起逃过的课,一起翻过的墙,一起上过的网。在这节三角函数恒等变换的数学课上,一同被罚站的你俩陡然生出惺惺相惜的革命友谊。
一整节课上,钱渊不断变换着站立的左右腿,下课铃一响后他如释重负地扶住墙,对你说“不得不说,睡懒觉真爽啊”
你“”
当天放学,你去小卖部买了闹钟。放在下铺书桌的闹钟每天八点准时响起,你和钱渊约定各关一天。
就这样,你们建立了共同赖床的革命友谊。
离开那个压抑的家后,你觉得空气都是自由的,一切都是那么从容美好。
你每周五去一趟收发室,往往刚跨过门槛,目光就迫不及待地落在氧化掉漆的格子上,里面总是静静地躺着一封信,有时是两封。
每周固定的那封是陈知玉的,他从未失约。随机寄来的是果果的。
你给他们回信。你对陈知玉讲起钱渊,讲起那两名成熟的体面人舍友,讲起你最喜欢的数学老师,你说你喜欢他是出于对数学的爱屋及乌,因为他太像数学了他总是黑衣黑裤黑皮鞋,面无表情,不苟言笑,讲题直击要点,从无废话。他就是行走的数学,精准,简洁,效率至上。
你说你唯一苦恼的是物理,物理老师近五十岁,口音非常重,总把h发音成f。有一次连续上了四节物理课,下课后你近乎呆滞地趴在桌上,满脑子都是发发发发发发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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