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2/2）
“我做错了什么吗？”
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并不知道这背后的考量，在他眼里，从白天的时候父亲的情绪就不对，是他的术式出了问题吗？还是因为那个白头发的哥哥？为什么会让他离开。
父亲又想抛弃他吗？
甚尔迟疑了一下，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顶，解释道：“不，不是……”他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只能借用自己刚才听到的话：“你长大了，应该自己居住了。”
禅院惠抱着自己的父亲，他还很小，早慧让他清楚自己的家中有了变故，小孩子的敏锐也让他感觉到父亲和他之前的关系愈发浅淡，他很不安，但是又什么都做不了。
“我不想离开这里。”离开之后，父亲是不是就会彻底消失？
黑发男人沉默：“留在这，会不安全的。”
惠仰头看着他：“父亲会保护我的。”
他看着惠，这个年龄的小孩该是什么样的？禅院甚尔并不知道，但是他知道，绝对不会像是这孩子一样，眼中尽是不安和沉寂，就算是平时，也很少看到这孩子笑吧？
禅院家是个垃圾场，他从一开始就知道的，回到这里对他们来说都不是最好的那一个选择，但却是他唯一能想到的，让这个拥有十种影法术的孩子平安长大的选择。
他摸了摸小孩的头，最后还是说道：“算了，那就留在这吧。”
仆从并不敢违抗他，只是去让人找了直毘人，那边似乎并没有对他的做法提出什么异议，但总之，惠还是留下了。
只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禅院甚尔却是忙得飞起，五条悟大概是真的对他堪称碰瓷诈骗的行为非常不满，一次给他发了一长串的任务。
他当然可以选择拒绝，只是看着任务后面一排零的酬劳，他果断选择接下，给谁干活不是干了，有钱拿就行。
当然，他要是知道他离开做任务的时候，这只白毛猫猫做了什么，大概就会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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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惠~这么多天没有见面，有没有想帅气的五条老师~”
正在两只玉犬陪伴下努力学习咒术知识的惠夸起了脸，这人真的是十九岁不是九岁吗？
不，就算是九岁的小孩也没有这么幼稚吧！
目前身体年龄只有六岁，心理年龄却已经久经风霜的海胆头幼崽如是想到。
某只鸡掰猫完全没有自己打扰了人家的自觉，兴高采烈地走进来，拖着下巴兴奋地喊道：“今天爸爸又不在家，惠惠一个人肯定超级寂寞的吧！帅气又可爱的五条老师专门过来陪惠惠，惠惠有没有很感动！”
惠面无表情，继续看书，视其为无物。
五条猫猫依旧在喵喵叫：“惠惠已经被超级好的五条老师感动地说不出来话了吗？今天五条老师打算带惠惠出去玩哦~”
惠眼睛微微一亮，抬头看他，禅院家不会有人想带着少主出去，甚尔也不会有这种心思，只有五条悟这家伙会关注幼崽的成长。
真是难得的靠谱。
五条悟看到惠有反应，立刻兴高采烈地开始宣布自己的外出计划，“今天是草莓蛋糕日哦！五条老师打算带着惠惠一起去品尝美味的草莓蛋糕！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惠死鱼眼，这家伙果然只有九岁吧！
“不要。”
“哎？怎么会有人能拒绝草莓蛋糕！惠惠一定是不好意思吧！”
惠无情地再次拒绝这位不靠谱的老师的提议。
是的，虽然五条悟幼稚又不靠谱，但是他确实是承认这位老师的，这两年的时间里，趁着甚尔被支出去外出执行任务，五条悟硬生生从百忙之中挤出时间来找禅院惠，并偷偷将人带出去好几次，和人有了极深的交集，同时他也没少教惠一些关于咒术的知识。
至于这位成为最强后就忙得脚不沾地的咒术师的时间是从哪里挤出来的，那就要问他那金额不断减少的银行卡，以及两年来跑遍全日本的禅院甚尔了。
不然他怎么能对禅院甚尔离开的时间这么清楚呢。
这次外出当然也是蓄谋已久啦~
惠穿着深蓝色的和服坐在甜品店的座位上，看着对面的白毛无良老师疯狂点甜品，旁边的服务生小姐姐脸上的笑容都要维持不下去了，眼中都是震惊。
等到五条悟停下后，小姐姐再三确认：“您确定要这么多吗？分量太大的话，两位可能会吃不完哦。”
“确定啦~惠惠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当然要多尝一些口味啊~”
禅院惠：谢谢，但我不爱吃甜品，请你务必不要用我做挡箭牌。
小姐姐最终还是离开，并决定给这桌的客人准备好打包的盒子，这样还可以带走吃，虽然风味会差一点，但至少不会浪费掉。
五条悟托着下巴星星眼看着惠：“惠惠愿意出来和老师玩实在是太让老师感动了！老师不会辜负惠惠的信任的~”
禅院惠对待五条悟的方式就是，正经的问题正经回答，不正经的问题直接忽视，此时他就选择了忽视，拿起了桌上的小甜点，安静地吃了起来。
五条悟突然靠近问道：“惠惠有没有想爸爸？”
惠愣了一下，甚尔这次出去的时间格外长，到今天已经将近一个月了，说不担心是假的，但是就算是担心，他也没有联系甚尔的渠道。
在禅院家生活这么久，已经足够让他了解那些人了，他们绝不会在意甚尔的死活，同时也不希望自己和甚尔有更多的牵扯。
所有人都在等着他长大，等到他的术式强大起来后，毫无疑问，他会是禅院家下一任真正的家主。
这其中，自然也包括甚尔，那家伙也是这么期盼的吧，他早些长大，那家伙就可以甩掉自己的这个包袱，然后再也不回来。
至于惠是怎么想的，没有人在意。
五条悟靠近了惠，问道：“惠有没有想爸爸想得半夜哭鼻子？”
惠本来在思考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这家伙果然没有正经的时候吧！
“五条老师知道甚尔在哪吗？”
“唉？直接叫名字吗？我还以为惠惠会叫爸爸啦~”
惠死鱼眼，那个不靠谱的家伙，才不要叫爸爸！
“万能的五条老师什么都知道，惠放心吧，今天就可以见到爸爸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