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3/4)
王准自己致仕了,每日著书立传、游山玩水,好不快活。把这么大个担子压在他身上,左槐好几次都想冲到临猗去,当面喷王准一顿。
他也想致仕了。
“左相公安好。”
甘陈与戴密被管家请进书房,与左槐见礼。
两人被让座后,也不绕圈子,直言道:“我二人今日来,是为清丈土地一事而来。”
“我知。”左槐叫仆役给二人奉了茶,“我下晌进宫面圣,也是为了此事。”
甘陈问:“陛下如何说?”
左槐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端起茶盏轻啜了一口。
“海滨王夫妇故意在乔迁宴上演这么一出,海滨王妃大义灭亲,我等也是敬佩于心的。然她竟在朝堂上大言不惭,要清查百官的职田、田产,我倒是不信她有这份心性,这分明是闵子建排除异己的手段。”甘陈愤慨说道。
戴密点头赞同,说道:“闵子建党同伐异,自打他出任给事中始,朝中多少人被他诬陷。他炮制盐引案,害蒋图南冤死于台狱之中。朝中诸多纷争皆因他背后推动所致。”
甘陈更加愤慨地说:“我等定不能纵容此歪风增长,长此以往,朝中岂非都是他闵党,成了他闵子建的一言堂!”
左槐继续喝茶。
甘陈与戴密的言下之意,他都懂。
闵廷章是忠实的皇党,于王妡还是太子妃时就跟在她身边,闵廷章种种行事背后都有王妡的影子,他几乎把持了门下省,没有副相之名却行副相之实,不正是因为有王妡的支持。
甘陈与戴密自是不敢公然指责皇帝,就拿闵廷章当靶子。
如能将闵廷章撸下去,于皇帝而言如断了一臂。
“左相公往日与闵子建多有争锋,想必比我等更清楚闵子建为人行事。”戴密说道。
“盐引案上,倒也没有冤枉蒋图南。”左槐终于放下了茶盏,“虽说他一介枢密使无声无息死于台狱的确叫人唏嘘。”
戴密与甘陈对视一眼,双双微蹙了眉头。
左槐的态度有些暧昧,他们一时拿不准他心里怎么想的。
左槐又端起茶盏,送到嘴边时却又放下,说道:“戴翰长常为陛下起草诏书,该是了解陛下心意的。”
戴密苦笑:“左相公莫要笑话在下了。自打陛下任命了中书舍人,无论是在下这个翰林学士承旨,还是知制诰,都不再侍奉陛下左右了。”
梁朝前期,翰林学士承旨不单单是起草诏令,更在禁中掌职机密,职权尤重,被称为“内相”。
不仅如此,出任翰林学士承旨的大多为士林领袖之类,在文人学子中间有着极高的声誉。
后梁肃宗朝时,时任翰林学士承旨的侯赟为肃宗厌弃,肃宗便罢了这个职位掌职机密之责,变成了单纯的起草诏令所用。
只是起草诏令,翰林学士承旨与知制诰的责权便重叠了,肃宗后的梁帝们多用知制诰,翰林学士承旨逐渐变成一个清贵却无实职的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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