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2/2)
江萤的脸颊更烫,正不敢抬首时,容隐修长的手指轻抬起她的下颌。
温柔的触感传来。
他俯身吻上她的红唇。
江萤踮着足尖,微仰着脸,思绪有刹那的空白。
但在这短暂的空白后,情愫如潮卷来。
容隐将这个吻加深,垂落在身侧的左手轻握住她的素手,将她的指尖抵在他的衣襟。
江萤轻阖着眼,仰起的颈间也因羞赧而浅浅渡上粉意。
她指尖微蜷,又不敢妄动,便就这般赧然感受着。
寝殿内的热度愈来愈高。
像是回到烧足地龙的初春。
她臂弯间挽着的披帛垂坠在地上,容隐系得严整的衣襟也不知在何事变得松散。
月白的里衣宽大,显出他薄削的锁骨与坚实的胸膛。
在江萤被吻得腰身微软的时候,容隐短暂地松开她鲜艳的红唇,俯身将她抱起。
此刻还未到午膳的时辰。
离黄昏还有整整小半日的光景。
因此容隐便没有带她去圈椅,而是径自走向寝殿深处的拔步牙床。
朱红的幔帐垂落,整齐的衾褥微微揉乱。
江萤躺在柔软的锦被上,双手环着容隐的颈,看着他抬手将领口的衣扣解开。
银白的锦袍落在榻上,衣襟搭在她修长的小腿,衣裾半掩着雪白的罗袜。
江萤羽睫微低,红润的唇瓣轻张着。
又在容隐的手握住她裙裾的时候,羞赧交织地轻咬住下唇。
本就被撕裂半副衣袖的外裳被彻底解开,丝被般松软地垫在她的身下。
浅色的单薄襦裙随着她的呼吸而轻微起伏着。
勾勒出少女窈窕的身形。
“般般。”容隐唤了声她的小字,以指尖轻扫过她轻咬着的唇瓣
。
轻微的酥痒里,江萤松开咬唇的齿尖。
容隐略微低头,再度吻上她柔软的红唇。
襦裙与心衣被解开。
温热的春风拂过雪白的肌肤,令她轻颤着绷直身体。
就当容隐顺着她的颈轻轻吻落,帐内的温度升腾得几欲燃沸时。
湿热感骤然传来。
江萤像是从梦中惊醒。
她的脸颊迅速变得通红,近乎是本能地伸手推开他。
她起身站在脚踏上,便胡乱开始披衣。
容隐握着她手臂的指尖微顿。
终于还是松开。
残留在肌肤间的热意被风吹散。
江萤拢着外裳轻怔了怔,像是察觉到什么般回首看他。
“殿下。”视线再度交汇,江萤意识到容隐许是误解了什么。
她挣扎良久,终是窘迫启唇:“臣妾的癸水来了……”
寝殿内又是顷刻的寂静。
就当江萤窘然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
容隐自榻上起身。
他拾起榻间的外裳递给她:“可是需要月事带?”
江萤微怔,回过神来后,便连耳缘都红透:“臣妾唤连翘进来便好。”
容隐视线微停。
他还想启唇询问几句,但见她都已窘得快要说不出话来,便也轻轻敛住语声。
他同时将视线垂落,语声温和地道:“孤去唤她过来。”
他俯身捡起榻前的锦袍重新穿在身上,一刻也不耽搁地抬步往外,在行走间系着衣上的玉扣。
等走到屏风前时,原本凌乱的衣衫已恢复来时的模样。
洁净得看不出半点动过情/欲的模样。
待容隐的背影消失在屏风后,悬挂在槅扇前的珠帘脆响声传来,江萤方自适才的变故里回过神来。
她双手拢着外裳,在榻前进退两难。
好在连翘来得很快。
仿佛是容隐刚离开不久,她便急匆匆地进来。
“太子妃。”她匆忙行过礼,便紧步走到衣箱前,从里头找出干净的衣裳与新的月事带。
正想递给江萤,回头的时候却被眼前的情形震住。
帏帐低垂,床褥凌乱。
自家的太子妃拢着外裳站在脚踏上。浅白的颈间留着淡淡的吻痕,掩着心口的半副衣袖显然已被撕开。
连翘的脸色骤红。
她支支吾吾地道:“太子妃,这是在白日里……”
江萤同时也想到那四个字。
白日宣淫。
她赧得连拢着外裳的指尖都泛出粉意,忙转开话茬让连翘快些过来。
“你要是再不过来,床榻可就要脏了。”
连翘这才醒过神,赶紧拿着东西小跑过来。
半炷香的时辰后,寝殿内的狼藉被打扫干净。
江萤也换了干净的衣裳重新坐在榻上。
而连翘将弄脏的小衣处理了(),便又忙着到小厨房里去给她熬红糖水。
有此前的事在?[((),江萤暂且没有看医书或是话本的心思。
便独自坐在床上,努力将那些令人羞赧欲死的记忆赶出去。
还未彻底清静下来,珠帘交撞声复又响起。
江萤抬起眼帘,看见是容隐自廊上归来。
她本就热意未散的脸颊再度烧起。
“殿下。”她低着头不敢看他:“臣妾不是有意……”
她的月事向来不是很准。
她也不知道就是今日,就是偏偏那时候倏然会来。
容隐低应了声。
他在她的身侧坐落,将手里的木盘放在春凳上。
其间装着红糖水的小瓷碗被他拿起,转递到她的唇畔:“孤听闻……”
他顿了顿,在这样的事上,难得地显得有些生疏。
最终也只是轻声道:“用了或许会好受些。”
江萤赧声轻应。
她侧转过身来,低头就着容隐的手用了小半碗糖水,便又下意识地赶他:“殿下可有其余的公务要做?”
容隐答道:“即便是有,也是午膳后的事。”
江萤这才发觉,如今已是午膳的时辰。
她也不好继续赶人,便唯有轻应了声,挪到离他最远的椅子上坐落,方启唇让等在廊上的茯苓传膳。
不多时,送膳的宫娥鱼贯而入。
除却往常的例菜外,今日的午膳还额外添了一道红枣甜羹。
味道极好,甜淡得宜。
像是厨娘们得过吩咐,专程依着她的口味做的。
至于是谁的吩咐,其实江萤也能够猜到。
可即便如此,午膳后江萤还是不得不再请他离开:“臣妾的身子并无大恙,连翘也会代为照顾臣妾。殿下可安心到前殿里处理政务。”
容隐没有抬步。
他抬眼看向面前坐卧不安的江萤。
江萤今日卯时起身,清晨的时候曾到过宫中请安。
按照往常的惯例,此刻应当是她补眠的时辰。
但她的举止却有些反常。
容隐问道:“般般此刻不睡吗?”
江萤微有些不自若。
她轻挪开视线:“臣妾晚些便睡。”
容隐深看向她。
他遂将殿内伺候的侍女遣退,又行到榻前徐徐解开领口的玉扣。
他道:“早些歇息吧。”
江萤懵然。
她踌躇着不敢过去。
直到容隐向她伸手,她更是本能般往后退开一步。
“殿下不觉得污秽吗……”
她的语声很轻,带着点局促与不安。
她初来癸水时收到的教导,便是这样的事是不吉利的,是要尽量避着旁人的。
而成婚前自礼仪嬷嬷那收到的教诲,亦是此事污秽,尤其不能让夫君沾染。
“不觉得。”容隐听出她语中所言,神情并无波澜:“孤不信这些。”
他将外裳解开,放在榻前的春凳上。
他并未出言相迫,仅是身着月白的寝衣站在床榻上,将视线轻落在她的面上。
目光清净,不带半点旖色。
江萤依旧是被他的目光看得很不自若。
她在原地犹豫稍顷。
最终还是缓缓伸手摸上领口的衣扣。
新换的外裳被她解开。
她穿着寝衣团到锦榻内侧,与容隐相对而卧。
“殿下……”她还有些迟疑。
容隐却侧身离近了些。
他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江萤的身形微僵。
感受到他将下颌轻抵在她的肩上。
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颈间时,还带着点绒绒的痒。
她听见他的语声清和,像是叶底走过的淡淡春风。
“早些歇息吧。再过几日便是容铮的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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