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Chapter 32(2/2)
赵院长仍在出差,今天到场的是副院长,也是一位年近五十的老教授,见到温书瑜进来,缓慢跟她讲述了一遍处理情况,询问她对处罚的意见,有民警在一旁做着记录。
而
后,张诚开口,声泪俱下地向她做出保证,接着忏悔自己的胆怯。
她母亲也红着眼连连道歉,语气和姿态都十分诚恳。
温书瑜脑袋晕乎乎的,紧皱着眉,看到这样的混乱景象,心里其实挺不是滋味。
她跟警察表示同意从轻处罚。
毕竟陆知让伤得不重,这一家人也得到了应有的教训。
办公室里,张诚和他的家人再一次抱头痛哭,其中夹杂着女人对她的感激,情绪还是不太稳定的样子,一会儿说她“大人大量”,一会儿转回头骂张诚丢脸,场面又混乱起来。
温书瑜呆呆看了一会儿,无措到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在哪,实在待不下去,她借口实验室还有工作,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
回到实验楼,两个保镖也自动归位,又像门神一样杵在他们实验室门口。
下午的插曲并没有让温书瑜分神,毕竟这件事学校会处理好,而且于她这边而言,已经完全结束。
快到下班时间,温书瑜需要去图书馆借两本专著,提前出去。
两个保镖又跟上她。
学校里现在人本来就不多,她附近跟着两个黑衣男,走到哪都感觉怪怪的。
而关于把保镖撤走的事,陆知让上午回复过她两条消息。
一条说自己今天在医院有事要忙。
另一条告诉她,保镖的事等晚上回家再商量。
到图书馆的大厅,温书瑜正发愁又要去找值班老师放保镖们进去,她一抬头,远远看见一张还算熟悉的面孔。
方嘉腾。
温书瑜一拍脑袋,想起她之前准备好的回礼还没有送。
好在,那柯基的小摆件就在她包里。
温书瑜正低头翻找的时候,方嘉腾已经快步来到她面前,很欢快地语气:“书瑜,又见面了。”
“本来想请你出去吃饭的,但最近赶论文实在太忙了,等我写完马上就叫你!”
温书瑜已经从包里翻出了那个装摆件的小盒子,递到他面前。
“这个给你。前段时间忘记了。”
方嘉腾眼睛瞬间亮了,接过来,诚惶诚恐地说:“这是,你专门送我的礼物吗?”
温书瑜整理了一下措辞,说:“上次你不是送过我巧克力吗,我也不能白收你的东西。”
她顿了下,说:“我先生就帮我挑了这个,送给你。”
方嘉腾嘴巴微微张口,在原地愣了片刻,“书瑜你、你已经结婚了?”
温书瑜很自然地点头:“是啊。”
方嘉腾看着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静默好一会儿,沉重地点头:“原来如此。”
“还是谢谢你、你们的礼物…”
对话时,他总觉得有两双黑沉沉的眼睛紧盯着自己。
他视线移向温书瑜身后,就看见两个穿着黑衣服的彪形大汉…
方嘉腾压低声音,“那两个人你认识吗?”
他脑中闪出一种怀疑,不太确定地问:“那是你先生和他的朋友吗…()”
温书瑜抓了下头发,有些尴尬道:不是。是他给我安排的…保镖。()”
“?”
方嘉腾怔了下,“书瑜,你先生他是做什么工作的?这个方便透露吗…”
温书瑜简短道:“宠物医生。”
方嘉腾:“啊?”
“那这,这。”
“这”了半天,两人都沉默了。
温书瑜觉得也没必要再解释,指指入口方向,“我还要去借书,你先去忙吧。”
“行…”
方嘉腾一脸懵逼地离开,经过两个保镖时,很惶恐地拉远了距离。
-
温书瑜借完书,又被“保护”着回实验楼做了些收尾工作,准备下班的时候,正好收到陆知让的消息。
【我忙完了,现在准备回家。】
【顺路接你一起?】
温书瑜:【好。】
十多分钟后,她去到东门门口,身后仍然跟着那两位。
陆知让今天站在车旁边等她。
两个保镖也走过去,陆知让扬了扬下巴,说:“你们可以下班了。”
温书瑜上车之后,看着路上渐行渐远的两个保镖,长长松了一口气。
忍了一整天,她系好安全带,立刻提出:“让他们以后不用过来了吧…完全没必要,昨天的事警察已经来处理过了,这事情已经结束了。”
温书瑜又给他详细讲了遍他们在办公室道歉的情形。
陆知让发动车子,双手搭在方向盘上,有理有据道:“不行。还是有必要的,虽然这件事结束了,但其他潜在的危险还是时时刻刻都存在。”
“?”
温书瑜皱起眉,“…不会再有什么危险的。我每天就在学校里,他们一直跟着,我也很不方便。”
而且,没有哪个老师是上下班带保镖的,她今天都在实验楼里出名了。
陆知让眉梢微抬,不以为意道:“习惯就好了。你就当他们只是路人,或者让他们以后都穿便衣。”
他补充:“虽然发生危险是小概率事件,但昨天也确实遇到了,以后说不定还会有。”
温书瑜深吸一口气。
虽然他的逻辑有点道理,但她坚定地认为,她就是一个普通老师,完全不需要保镖。
温书瑜声音沉了些,义正言辞地表示:“陆知让。”
“我真的不用保镖,这太夸张了,以后别让他们过来了!”
陆知让表情凝滞了半秒,等红灯时,偏过头看她一眼。
好凶…
陆知让沉出一口气,淡淡的语气里又带着几分憋屈。
“哦,那行吧。”
温书瑜“嗯”了声。
车内安静下来,只剩下窗外车流穿梭和引擎的声音。
陆知让抿紧嘴唇,像是受了极大委屈一
()样,一言不发,目视前方开车。
大概过了几分钟,温书瑜正低头查看群消息的时候,听到身边男人有些幽怨的声音。
陆知让一字一顿道:“你刚才凶我了。”
“因为我对你的关心。”
“和保护。”
“而对我、这样。”
他补充控诉道。
原本打算说“爱护”,可有个字他腆着老脸也没能说出来。
温书瑜完全没意识到这个问题,错愕又凌乱地转过头,语气重新软了下去,也有点委屈地轻声说:“我哪有…”
“你有。”
陆知让咬牙切齿的,表情看起来也有点可怜,尤其还有脸颊上那一道小伤口。
那一瞬间,一向好脾气且与人为善的温书瑜有种…自己真的欺负他了的错觉。
她咬了咬唇,声音也变得没底气:“我真的没有…我就是…合理表达诉求。”
陆知让闷闷“哦”一声,又不说话了,专心致志把车开进地库。
停好车之后,温书瑜偷瞄了他一样,伸手轻戳戳他的胳膊,小心翼翼地问:“陆知让,你生气了吗…”
陆知让没下车也没说话,把脸转向另一边车窗方向,用后脑勺对着她。
温书瑜攥着衣袖,弱弱道:“对不起,可能我刚才语气确实有点着急了…”
“那这样吧,我重新说。”
陆知让愣了下:“?”
温书瑜回忆着,语气非常柔和地重复一遍:“陆知让,我真的不用保镖,以后就别让他们过来了。”
话毕,温书瑜望着他的后脑勺,再次戳戳他的胳膊,有些紧张地问:“这样可以吗…”
“………”
车内的空气持续安静着,但片刻后,陆知让实在憋不住笑了声,把脸转回来,微有些无奈地伸手,摸了下她的脑袋:“好了,我们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