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第 28 章(2/3)
或许以他的阅历还不太能意识到,人在跨越阶级的时候,是多半要受到倾轧的。
严子书拐着弯问“所以你们辅导员并不打算调查事由,只打算把事情压下去,是吗”
得到黑框眼镜鄙夷的点头“他就是特别胆小怕事,一点责任都不敢担的那种怂人。”
之后,严子书又从他嘴里套到了自己需要的各种细节,以便完成后续行动。
“但纪晨真的在外头交了男朋友吗”最后黑框眼镜试探着问,“是不是上回那个”
“这个不好说。”严子书却转移话题,“你也累了,去洗洗脸吧,躺下睡一觉。”
他的气场要压制一个大学男生妥妥的,有种不容置疑的压力。
黑框眼镜也就没再闹着非要出去找人,听他怎么说便怎么照做了。
这晚上,严子书也没回去公寓,在这间招待所凑合闭了一会儿眼。
早上六点的时候,天色大亮,楼下出现早起的行人,远处传来环卫工人扫街的刷刷声。
严子书叫醒了蒙头大睡的黑框眼镜,说自己要走了,并劝他早点回学校。
黑框眼镜迷迷瞪瞪,又想起昨天的闹剧“严哥,今天要怎么办有什么我能做的么”
这个男生似乎有强烈的大男子主义情节,越是弱小的对象,越能激起他保护的。
严子书给了他一个稳重的回答“你回去上课,事情会解决的。”
黑框眼镜连连点头,莫名就信服了。
严子书先其一步,出了招待所的门。
说是去找人,他毫不迟疑、方向明确,其实明确地知道自己的目的地。
学校的老师们大半夜找不到纪晨,是因为主角受失意时总要遭受点儿什么意外纪晨会因为在雨中躲避一辆打滑的汽车,出了车祸导致骨折受伤,被好心人送到市立医院去了。
纪晨没带证件和手机,别人联系不到他,他也难以联系到认识的人。
折腾了半夜,算算时间,现在应该正惨兮兮地等着人去处理后续。
所以黑框眼镜其实不知道,他眼里这位从天而降、遇事不慌、老成持重的“严哥”,既提前知道纪晨会被匿名诽谤,也知道纪晨会因此遭受车祸,也看到了他是怎么整夜担心着急。
但仍旧选择听之任之地做个看客,等到事情发生了,才按部就班地抬脚过去。
严子书其实还庆幸过纪晨是出车祸被送急诊,而不是掉到什么窖井里泡了一夜的程度。
否则自己还可能需要面对一下良心的煎熬,主要后者要把控救援时机也实在麻烦得多。
严子书很难自我定义这算不算冷血无情。
但有一时一刻,这样的心态,甚至让他自己联想起傅金池那种总是作壁上观的轻松语气。
最开始他对那人的印象,就像只到处惹是生非的花蝴蝶。
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他开始意识到,其实傅金池也是个恶劣的看客。
或许在潜意识里是这种本质上的同类感,促成了他们的暗通曲款。
但严子书又有点莫名自己会在这种时候想起傅金池,他现在可并不闲。
严子书拦了辆车赶到市立医院,很快从急诊科打听到半夜送来的那个病人在哪,先去看了当事人纪晨蜷在病床上装睡,大概是故意不想面对他,这没关系,严子书也不是非要和他打招呼不可然后又去打发了垫付急诊费用的好心过路人和医护人员。
晚些时候,傅为山走进病房时,已经这位听尽职尽责的助理汇报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纪晨眼圈红红地抬起头,只一声便哽住了“抱歉,又给您添麻烦了”
他掩饰似的地擦着眼睛,忍了一晚上的眼泪,却在见到傅为山的那刻委屈决堤。
严子书在走廊上靠着墙,看小护士持着输液架,扶着个老太太耐心地慢吞吞往前挪。
老太太兜里手帕掉了出来,他弯腰帮忙拾起,还给对方,换来对方慈眉善目地道谢。
经过医生处理,纪晨的腿上已经打过石膏,脸上也有擦伤,浑身衣服脏兮兮的,都是泥水干透之后的狼狈痕迹,像只被主人抛弃又断了腿的流浪猫。
虽说如此,但不是那种糊了一头一脸的难看的狼狈,而是圆溜溜的哭红的眼睛、小巧通红的鼻子和花瓣一样的嘴唇,白嫩的皮肤上,擦伤的痕迹触目惊心,十足的我见犹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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