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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佳楹吃痛后五官拧在一起,她回头后顺手就给童若唯来了一拳,余佳楹从小就被当男孩子养着长大,擅长各种体育运动,她正气在头上,力道没有控制,童若唯腹部结结实实得挨了一拳。
童若唯和余佳楹扭打在一起。
响亮的耳光声,两人的拳打脚踢声,童若唯歇斯底里的哭骂声,余佳楹皮鞋踢翻桌椅声,玻璃瓶掉落在瓷砖上的摔碎声,小童佳一人坐在地面上的哇哇大哭声。
砂锅里的粥被打翻了,没有人向那个被热粥烫伤的小女孩看一眼。
童佳在梦里看得绝望,心痛得仿佛要窒息,她呼吸急促,仿佛空气中所有的氧气都流失了,她的身体摇摇欲晃,浑身颤抖的仿佛随时能倒下,她的手指紧紧掐着手心,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仿佛血液逆流,随时都会休克猝死。
她在噩梦里泪流不止,泪水仿佛暴风骤雨后的大坝,被那尘封的往事冲破了闸口。
二十八岁的童佳朦胧着泪欢迎来君羊幺污儿二漆雾二吧椅追雯雯眼望向八岁的自己,那个同样哭得肝肠寸断的小孩。
“佳姐,佳姐,你没事吧……”陆眠神色担忧,她俯身推了推童佳。
童佳的眼睛紧闭,眉头蹙成一团,浑身颤抖不止,仿佛囚犯被关押在梦里,遭受着满清十大酷刑。
陆眠往童佳身边靠的近,她清晰地看见了童佳下眼睑上的水珠,摇摇欲晃。
她是哭了吗?
被噩梦吓哭了?
童佳终于醒来,睁开的双眸仿佛还有些恍惚,望着陆眠还有些发愣,眼眶红红,仿佛有些委屈,被泪水浸润过的眸子如海水般清澈,却又如小孩子般无助。
陆眠替童佳拧开她的保温杯,然后一只手拍着童佳的背,另一只手往童佳的座椅上打了几下,然后嘴里念念有词:“坏座椅,都怪你,让我们佳佳做噩梦了……”
童佳被陆眠这哄小孩子的语气给逗笑了,脸颊旁出现了两个浅浅的梨涡,只是眼底不见笑意。
天边逐渐出现了亮色,黑夜如同退潮一般消逝,车子奔波了两个小时后到达了童佳的家,那幢空荡荡的大别墅。
把童佳安顿好后,陆眠乘上了原来的车,汽车迎着日出驶上了高速公路,红彤彤的太阳在远处升起,照在车窗上闪耀着光芒,陆眠坐在后座,拿出手机点开了微信,她编辑好了信息并发了出去。
“总裁,童小姐今天做了噩梦,在梦里好像哭了。”
第29章
清晨短暂的出现几分钟的太阳后,天空又转为阴沉沉的,浓厚的乌云在天边翻滚,不一会儿黑云就遮天蔽日地袭来,整个上午都是大雨瓢泼,城市路面上的积水已经如溪流一般了。
童若唯的骨灰葬在静山陵园,静山陵园平时都会有专人打理,并且谢绝闲杂人等入内,因此陵园内比较安静,童若唯在此处可以比较好的安息。
大雨如注,童佳怀里抱着一束白菊,赵落芙右手撑着一把黑伞,左手搂着童佳的肩膀,两人共同走在陵园的小径上,青石板路面上雨水哗哗冲过,暴雨重重地砸在伞面上,赵落芙搂在童佳肩膀的手又紧了几分。
每年的这一天赵落芙都会陪着童佳一起去祭拜她母亲,年年不例外,而且祭拜完之后,赵落芙几乎还会陪她一整天,陪她一起吃饭,陪她一起看书,陪她一起散步,陪她一起看电影……仿佛这是个不成文的规定。
来到童若唯的墓前,童佳望着大理石墓碑上的照片,绝美的五官,笑意盈盈的双眸藏着盛夏夜里星星般的光芒,肌肤光泽,健康阳光,和在临死前病气缠身的童若唯判若两人,这张照片是童佳选的,她希望童若唯在另一个世界也能有更积极的面貌。
童佳弯下腰,把怀里的白菊花放到墓前,对着那张照片深深地凝望了一眼。
“妈,我和小芙又一起来看你了,我现在过得一切都很好,有小芙在帮我,你不用担心,我最近都在认真工作,虽然很忙,但是过得很充实……”
童佳站在墓前絮絮叨叨,把这一年值得高兴的事都大概讲了讲,赵落芙在一旁安静地听着。
说得差不多之后,童佳从黑色风衣的口袋里取出了一封信,这封信里写得是童佳以前没来得及和童若唯说的话,童若唯生病的那几年,可能是童佳和童若唯关系最好的时候了,但是童年的旧伤,并不能靠那么一小段时间可以瓦解。童佳把很多心里话写了下来,写成了这封信。
风雨很大,赵落芙撑着伞把两人都庇护在雨伞之下,童佳拿出打火机,按下点火按键,火苗闪现后随即便灭了,童佳再次尝试,这次灭的速度更快,红色的火光都没看见。赵落芙换了个站位,替童佳挡住凛冽的西风,然后用另一只手护在打火机的前面,火苗这才哆哆嗦嗦地燃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