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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弦和听风同轿,与柳珹的轿子隔了许多距离。
她清闲地靠在窗边,扶正端在身侧的人间客。
听风从女侍映月的手中接过熬好的汤药,见汤药的颜色与自己想象的不差后,端到风弦面前,“殿下,该喝药了。”
听风开的药苦得很,之前大部分都偷偷倒了,这下她在自己面前这样看着,定是逃不脱。
风弦任命地接过,“听太医的药,喝着总感觉比之前苦了许多。”
听风收好药碗道,“那殿下也不能不喝药啊——不然病怎么才能好得快呢……”
奇怪,药都是自己偷偷倒了的,听风怎么会知道自己没喝药。
听风伸手把住她的脉,“瞧,药一喝下去,殿下您的脉象就变得有力起来了。”
是的,看似有力起来,实则掩盖住了虚浮的本质,不达根本。
映月上前接过听风手中的药碗,听风递给她一个赞许的表情。
映月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是她发现了风弦的小动作,是她告诉了听风,风弦没再喝药的事实。
风弦并未放在心上,要是柳珹存心要她死,她都不知道死了几百次,她现下最关心的是到底还有多久才到扬州。
还有多久才能看见前来接驾的莘澄。
口中苦味难散,心中愁绪难平。
——
半月后,舟车劳顿终于到了扬州。
扬州城头,鲜红的大梁军旗飘扬,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拿着红缨枪站在城墙上。
热风拂过她被黄沙磨得愈发闪亮的战甲,高高竖起的马尾也微微随风摆动起来。
没人能看清她在背光下的表情。
风弦看着城墙上的莘澄,心跳开始控制不住地加快,周围怎么突然这般安静,这急促的心跳声好明显……
“殿下!殿下您怎么在这?这里人多嘴杂的,奴叫了好几声您都不应答,太女殿下寻您呢……”映月快步走到风弦的身边。
“啊?”
“唉,亏得您之前一直念叨大将军,太女殿下都记在心里了,这下让您走到前头去与大将军相见。”映月说着就要把她往前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