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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少姬闻言双手平执绢扇,以扇遮面走出马车。
梁昭仪看向同昌王,同昌王上前一步,重新伸出手,“王妃小心。”
梁少姬将手放上去后,周围一圈围观的宗室子弟立刻开始起哄。
“王兄,你可还看得见同昌王府的门在哪儿吗?”
“是啊,王兄,人还没进门呢,你就迫不及待啦?”
“你们体谅一下王兄嘛,王兄为了娶梁家阿姊,可谓是费尽了心思啊,可不得珍惜着么!”
待梁少姬站稳后,同昌王收回手斜睨了调笑的几个宗室子,大伙儿立刻识相地闭嘴。
梁昭仪目光在众人面上一扫,随即笑着扶上梁少姬,“少姬,走吧。”
北图勒王庭。
秦阿站在锡善王为她搭建的高台上,眺望南方。
北方风大,风扬起她发鬓上垂下的银铃,发出一串串脆响。
“左夫人,”婢女登上高台,为秦阿戴上风帽,“虽天已经不冷了,但此高处风大,夫人仍需注意自己的身子。”
秦阿伸出手,似是在触摸怎么都都摸不到的天际,“你说,燕祁走到了哪里?”
“回夫人,燕祁王的行踪,婢子猜不到。”
“燕祁王?”秦阿侧头看着女婢,某种寒光与怒火交织,“一个血脉不明的庶子,也配称王?!”
女婢惊恐万状地跪倒在高台上,“夫人恕罪,夫人恕罪,婢子胡言乱语,请夫人恕罪!”
“燕祁那个孽种,弑父夺位,坑杀我儿,我忍辱负重至今,必报此仇。”秦阿看向南方的目光增添了一丝狠辣,“走,去寻王汗!”
刘元乔在马车中被颠簸得昏昏欲睡。在荥阳王府时,她每日睡到巳时才起,可自从来到草原,她用来睡觉的时间严重不足,久而久之,照铜镜时她都感觉自己眼底泛了一片淤青,怎么消也消不下去。
春芜见刘元乔这副惨状,便用靠枕为她临时搭了个能半卧着休憩的床榻,好让她侧在上面补眠。
可队伍正在穿越高山丘陵,一会儿上一会儿下的,马车内还如此逼仄,她困倦得再厉害,如此颠簸着,也睡不着。
“哎……”刘元乔翻身坐起,欲哭无泪。
明明她来时从大魏带了马车,为什么一定要坐图勒的马车,这也硬那也硬,腰酸背痛。
“君侯怎的不多休息一会儿?”春芜摸了摸膝盖上的兔子。
“睡不着,”刘元乔拨了拨兔子的耳朵,“你喜欢这只兔子,那吾送给你?”
春芜摇头,“是王汗送给君侯的,君侯怎能转送他人?”
刘元乔:“……”
“君侯,王汗吩咐在此地暂时休整,您可要下车休息一番?”
春芜说,“君侯,是孤臣统卫。”
刘元乔打开马车窗,“请前去回禀王汗,吾这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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