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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廉说:“那这群人应该就是叶冬手里的人。”
王济眼皮一哆嗦,又生了退意。
都在京都混,如今秋明被按倒了,叶冬查封明镜司将除了她以外的三指挥使都收了监,如今谁还不知道叶冬是太后的人。
上次在落霞殿的惊心动魄还记忆犹新,王济不想接二连三地在太后跟前刷存在感。
陈廉久经官场,一眼看出王济的畏缩,皮笑肉不笑地说:“你前面捅破了姜青柏蛀空户部的事,又救了白相公的命,京都里谁不夸大理寺卿一句忠勇。”
王济缩了缩脑袋,就像王八藏进了壳里,觉得陈廉的话不怀好意。
陈廉不再开口,王济乐意装聋作哑,姜几道更有自知之明,场面便安静下来。
白子瑜一身宽大襕衫,腰间系素白绦带走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从宫里刚出来的师正杰。
魏犇和秋白站在门外。
“白相公。”三人起身行礼。
沸腾的茶壶热气升腾,房间里还有炭火煨着几个芋头。
随着芋头松软流出甜汁,空气里的甜味有点勾人,与这几人的身份和肃穆的气氛十分相悖。
白子瑜看这各怀鬼胎又同为一路的人,嘴角透出温润和缓的笑意,让几人又放松下来。
“师将军尝尝这京都里的蜜薯和你们朔北的白薯有什么不一样。”说话间一双白皙细嫩的手就捡起了一个松软的蜜薯递给师正杰。
寒冬里烤熟的芋头香气能飘出几里地,便是不饿的人也馋得想吃两口,可偏偏白子瑜拿了个芋头递给姜几道后就收了手,没再分给陈廉和王济的意思。
“年轻人嘴馋,该多吃点。”白子瑜笑了笑,对两个久居官位多年的同僚说。
陈廉这年岁还能捋了捋胡须目不斜视,而王济早上听见白子瑜的召见急得肚子空空就往相府赶,这会香气直往鼻子里钻,他肚子咕噜叫了一声,国泰民安的脸瞬间红了起来。
这人脸厚皮薄,极易变色。
白子瑜像是没有听见,在座的也都是有七窍玲珑心的,谁不看白子瑜的脸色,白子瑜这会儿当作听不见,王济就是流哈喇子他们也当做不知。
师正杰像是故意的,慢条斯理地扒开蜜薯皮,让香气散的更浓郁一点,金黄软糯的红薯他咬了一口,下一瞬被烫得龇牙咧嘴。
王济绷不住咧嘴就笑,忍不住幸灾乐祸。他也知道这样不对,在用力把嘴角往回撤,可他一笑起来就有点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