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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摩挲着手心的红,真心笑着说了句“恭喜”。
魏玠把剩下的红喜蛋分了出去,师正杰和魏犇接过去都跟着恭喜。
最后魏玠把被染红的手在衣服上蹭了蹭,又从腰间取下一把崭新的剑。
“大人本来要亲自来给公主补上及笄之礼,却被太后派去贺喜的人缠住,这把剑是疠岠山仙机阁主锻造,上面有青冥二字,是大人取的名。”
剑身出鞘,寒光刺目,青冥二字苍劲有力。
夏颜汐凝目在字上,十分满意。
师正杰探头,看见上面的字,说:“勗以丹霄之价,弘以青冥之期。虽然公主是女子,但白相对公主在朔北战场上的期许并不低呀。”②
“大人说送公主利器,不为杀敌,只为防身,还交代若非必要,师少将军不可让公主深入敌中,以身涉险。”魏玠交代白子瑜的话,“大人让我护送公主到朔北再返程。”
魏犇在后面笑起来,他们兄弟又凑在一起。
从京都北上,辎重行走缓慢,快马三日的路程竟走了十来日才到。
西风斜阳,夏颜汐到达石岭关时,便见战火疮痍的土地上,大漠孤烟一片苍凉。
一张张稚嫩或苍老的脸染满风沙,死气沉沉。军户男丁拣壮健者充,他们中年幼的是失去了父亲,年老的是失去了儿子。
他们都不是能打仗的兵,而是朔北石岭关里的后备营。有人做起军匠,有的料理马厩,白日里在这朔北的孤烟里劈柴煮饭,傍晚时又走出城门把一个个健硕的尸体从战场里拖回来,掩埋掉。
他们与活人一起吃喝,与死人一起同行,是大邺赶出来的民,又是被沙场抛弃的兵,浑身缠绕着一股怨气。
看见辎重大军他们脸上并没有激动之色,对公主仪仗冷漠至极,甚至看清为首女子时眼里还嵌着恨。
师正杰察觉到这群人不同寻常的气氛,心里闪过一抹不详的预感。
这群人不是镇守石岭关的常驻营里的老人。
“郭铭呢,你们不是先锋怎么到了前线?”师正杰没有看见一个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