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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见过别的妖族来此?”虎轶薇再次提问,颡魈连连摇头,有些小脾气:“我都说了我一直在睡觉,谁也没见过。哪儿有那么多人有本事将我吵醒?这里可安静了。”
虎轶薇回忆着书籍中对颡魈的记录,那寥寥几笔倒是也能对上,若这真是一只年幼的颡魈,确实没有理由骗他们,再打不过自己,一头扎进沼泽不出来,自己也不能将她如何。虎轶薇点了点头,转身要进那洞穴。狐铃谣亦步亦趋跟上,郎雯郎若孤早已从地上爬起,也跟了上去。
颡魈也跟了上来,那脚步声像是能将洞穴震塌,虎轶薇转头瞪她,颡魈还一脸无辜:“我要跟你走。”她在沼泽里已经沉睡许久,最近这一觉也已有上百年了,被虎轶薇吵醒后在沼泽底下偷偷看了她一会儿,决心再试一试她的本事。她打不过,更觉欢喜,娘说过外头很危险,如今她找到一个这么厉害的人,应该能出去了罢。
虎轶薇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这般大,带着不方便。”
颡魈听了,立马施法变成小小一团,跳上虎轶薇的肩头:“这样可以了吗?”
颡魈是古兽,虽有灵识,却不喜变幻人形,虎轶薇想了想,警告她一番:“要跟着我也可以,若你在外头惹了事,可没有地方给你躲,我也不会客气。”颡魈害怕地抖了抖,还是咬牙坚持:“我不惹事。”
尽管颡魈已经变小了,可方才刚受了她一击的郎雯郎若孤二人依旧有些后怕地退了一步,与其保持距离。如今二人身上都带着伤,尤其郎若孤,瞧着颇有些狼狈。原本他们是可以用法术给自己疗伤的,可大战一场后本就有些力竭,此后还不知会遇上什么,法术还是先留着更稳妥些。
狐铃谣倒是不怕,瞧着她变小了,还时不时伸出手去逗逗她,起初颡魈还龇牙咧嘴地吓唬她,可被虎轶薇吓唬过的狐铃谣根本不觉这吓人,反倒乐得咯咯笑。虎轶薇侧头看了看她,心道这人还真不是一般的胆大。
这洞穴不大,但挺深的,狐铃谣发现墙壁上有不少抓痕,甚至还有被撞出来的小坑,上头还是斑斑血迹:“那些妖兽自己与自己打斗得这般狠,哪怕未开智的野兽,也不至于疯狂到在自己窝里乱打乱咬,恐怕它们不是没有灵识,到更像是失去理智了。”虎轶薇也点头表示赞同,方才打斗时她便有疑惑那些妖兽不知疼痛,如今狐铃谣的猜测她倒是挺认同。
郎雯立马想到迷形:“可是迷形?”虎轶薇摇了摇头:“迷形能让你现形,但似乎并没有消磨理智的作用,应该还有别的。”狐铃谣拿起手上的那株迷形:“这迷形与那夜瞧见的还是有些不同,闻起来有些不同。”
虎轶薇是瞧见过那只虫的,知晓单靠滩涂上生长的那种迷形,还无法让郎若孤现形。狐铃谣很快又有了新发现,她跑到前面墙边蹲下,从一道裂缝里捉出一只虫来,那虫被她用法珠封住,在里头行动自如却无法逃出。
狐铃谣将法珠递给虎轶薇:“这里出现的虫子定有问题。”虎轶薇定睛一瞧,是她那日客栈里瞧见过的:“郎若孤现形那夜,这虫子出现在客栈。”郎若孤一听,马上在洞穴里寻找起来,可惜却没有再找到。
虎轶薇猜测道:“这虫子恐怕是以迷形为食,寄居在迷形里,离开迷形活不了多久,没准儿叫你现形的不是迷形,而是这虫子。”郎雯皱起眉来:“难道迷形是这虫子的名字,而不是这株草的?我当初见人拿着这株草,叫它迷形,便以为是这株草的名字,这般想来,没准儿这虫子才是迷形。”
狐铃谣又甩了甩手上的草:“方才这些草里头可没有虫子,这虫子应是有人特意放进去的,这并不是自然便有的东西。”虎轶薇捏着法珠仔细看了看,这虫子说是虫子,更像是一道蛊术,它消散时的毒气才会叫妖现形。那这般算来,那夜该有三只迷形才对,可山头为何只留有一株草?一株草里能有三只虫?
虎轶薇扭头去看郎若孤,神色冷淡:“你为何要将草藏起?”她本就是想诈一番,可郎若孤知晓她的本事,听她猜出,半点不敢隐瞒,低头抱拳道:“晚辈当时不知前辈有心相助,担心此物遗失,便先收好了,还望前辈见谅。”他说的是事实,若他是虎族人,恐怕虎轶薇还要赞他一句小心谨慎,顾全大局,可当下被人隐瞒实在高兴不起来,冷哼一声:“什么前辈晚辈,你跟我一般大。”话里话外均是嫌弃郎若孤没本事。
虎轶薇这般说,郎若孤只能将头埋得更低,郎雯虽认为郎若孤做得不错,却也不敢替他说话。狐铃谣慢悠悠地开口:“她若不想帮你,想要害你,需要绕那么大弯子?留错了心眼。”原本虎轶薇以为狐铃谣会替他求情,不想却替她出言责备,心里好受一些,又叹那蠢狼还不如小狐狸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