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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苦。
巧克力总有副容易迷惑人的外表,包装是低饱和度的淡玫瑰金,让人太过轻信它的柔和口感,几乎忘了真正的黑巧有怎样锋利的味道,像要割伤人的喉腔。
她把巧克力吞下去,周医生柔柔润润的望着她笑。
只是微微上挑的眼尾让辛乔倏然明白了一件事——
周琨钰知道她上次没吃那颗巧克力。
正如周琨钰知道初见时她对自己没什么好感一样。
从上一次碰她的手,到这一次让她吃下巧克力。
都是些无足轻重的小事,可周琨钰想做的事,好似一定要做到。
像巧克力总有柔软的外表,周琨钰清润的表象也容易让人忽略很多事。
她还是带着那般的笑意走开,又回了一下眸:“刚才我说再见,我们果然很快就再见了。”
“那么,”她盈着笑意,很轻的冲辛乔眨了一下眼:“辛小姐,再见。”
她的语气像在说:你猜我们下次再见,是什么时候、什么场合?
第5章
晚上回到家,辛木跟辛乔念叨:“老姐,你觉得周医生怎么样?”
当时她刷完一张英语卷子,正晃着笔靠在椅背上,辛乔拿着拖把在她背后拖地。
“什么怎么样?”
“她很厉害,对吧?而且声音好温柔噢,我好喜欢听她叫我的名字。”
辛乔握拖把的手一顿。
想起白日里周琨钰用那把泠然的嗓音,唤她:“辛小姐”。
又对她说:“再见。”
那种感觉就像……
辛乔不欲再想下去,直起腰捶两下:“辛木,赶紧洗澡睡觉去。”
辛木瞥她一眼:“你训练伤了腰啊?”
“没有的事。”
辛木去浴室后,辛乔拖完写字桌前的一小块,把椅子拖回原处。
辛木写卷子的台灯还没关,高亮度的白炽灯光下,一切都无可遁形。
比如桌沿磨出的无数条擦痕。
比如那种很落伍的土黄色清漆椅背上,被狠狠磨掉了一块漆。
比如很老式的木地板,年头久了,无论怎么拖都显得灰扑扑。
辛乔匀了匀呼吸,面无表情收起拖把,清洗的水槽是没有热水的,再过几个月入了冬,手指冲在水流下,又会是一阵刺骨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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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邶城另一端。
几进几出的院子,是周家自南方移居邶城后置下的产业,奢贵的气势并不外显,反而在苍翠松柏的掩映下有种沉肃和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