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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行过礼,时酒因是这大祭司的后裔,不对天子行跪拜礼,皇帝摆手,然后道:“时酒,好好画。”
时酒应声,和南栀将画纸摆在了桌上,她顺道查看了底下的女子,船坊东家不在,看来是被拉到了别处审问。
死了三王妃皇帝亲自监斩嫌犯,没有认罪的嫌犯,不管这些人是否对此知情,帝王要的终是运筹帷幄手持天权。
人多口供不一,而留船坊东家一人,这话不管怎么说都不会再露馅。
时酒看到这儿,百思不得其解的事儿像是有了眉目,但又不对,这么想是有利,时酒不免觉得貌似有人在背后操纵这些事。
杀了三王妃能确定当日要杀阮倾竹的并不是陈恪,毕竟昨夜,阮倾竹只是运气好没遭毒手,若她也喝了那杯酒,今天宫中定是大乱。
刑场女子有的冻晕过去了,被堵上了嘴,闷声无力地哭喊也钻进了风声被带远。
侍卫们眼眶也被冻得湿润,这烽火台迎着风,仿若能回百年前见金戈铁马之像。
“倾竹,你到这赤临尚且有些日子了,昨夜的事儿,朕听闻你险些遭了毒手,叫你来瞧着,也是为了让你解恨,你可会害怕?”仁宗帝嘴角的胡须盖住了笑意。
阮倾竹入宫后见过他一次,之后都是在后宫走动,今日仿佛和那天有了不一样的感受,大抵是因为上次在御花园,时酒给她瞧了那副画以后。
若没有昨夜的恐惧充斥内心,她仍旧是会害怕面前的帝王,皇家无情,入宫前母亲便教过。
小孟后受的那些耻辱也不会对着太后提及,即使被太后知晓也没有法子,哪个帝王不喜画这些,况且这画像时酒回去便烧了。
不往外流,也不算是没帝德,他所作所为无非是为了宣泄愤意,阮倾竹努力抬眼,摇摇头,她捏着衣袖不敢松开。
仁宗帝脸上的笑绽开了些,夸赞道:“这像颖南世家的家主,女儿就该生得这般有魄力。”
站在一旁的桑珞大气也不敢出,烽火台站的都是狼人,无心无德的恶人。
“萧骞,朕乏了,做事麻溜点,等清理干净了,春酲送倾竹回殿。”仁宗帝没有要留下来的意思。
这一举动让时酒淡然,她握着笔头也没有抬首去看,余光能见黄色龙袍从面前闪过。
阮倾竹等于是被架着今日必须看完这刑场,像这等事儿皇帝离了场,日后史书记上一笔总能留个好名,传出去也不会将这举拉在他的身上。
仁宗帝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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