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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夜幕下,枯树不得眠,孤烛让画馆朦胧摇曳在大雪之下,那窗纸透不进寒风,烛光闪动得厉害。
阁楼之上屋内听得狂风大作,小炉上热了桂花酿,酒香飘在墨纸之间,在给阮倾竹画像点完了朱砂后,时酒停了笔。
南栀刚进来,一阵风趁虚而入灭了一盏烛,她忙地闭紧了房门,点上烛台挑动着灯芯。
时酒到桌边坐下,“明日将画送到太后那儿。”
她拖了几日才着色弄好,阮倾竹的样貌,稍不注意,便觉着是临摹的瑶池仙的画作。
南栀应声走近,将酒倒在小杯中,闪动的烛光透过酒气,琉璃杯加了热酒烫手,她只能捏着一册的杯口,“殿下,听闻阮二小姐病得厉害,太医去了好几个。”
时酒没有着急去碰酒,而是抿了一口凉透的白水,“她怎么这么麻烦。”她说到这儿顿了下,这才想起是因为自己闹出来的,于是她改口说,“我待会儿过去看看。”
如果阮倾竹因此病死了,追责也会到她这儿,不是怕,是这人暂时还不能死。
“殿下往后做事莫要冲动,璟国来了信。”南栀将壶重新煨到炉上,炉内撤了些炭。
时酒放下杯子,“怎么说?”
“陛下说过几月送礼给您,倒没说别的。”南栀想到那信条也觉得奇怪。
时酒眉头微蹙,“往后她的信不要收,宫里眼睛多,别为了她这一句废话让人抓了把柄。”
“还有长公主说,长夏时分让您务必回去参祭祀。”南栀收着桌上的东西。
璟国三年长夏都有祭祀传承了几百年的习俗,由天子带头,百姓皆与之同行,三年前的祭祀时酒因事儿没能回去,今年怕不行了,怎么也要回去。
“到时,你让望茗提前入宫替我。”时酒回答的很平淡,这替身自小母亲便替她养着,绝不会出任何错,“她近来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