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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住捧起她的脸庞。不料,忘了手上还拿着水杯。
清脆的撞击声在我们的脚边炸开。两人如梦初醒。原本紧贴的面颊一下子分成两半。
芸姐有些错愕地望着我,唤了声“瑶瑶”。
我轻轻拉过她的手,将她拽到一边:“走边上,小心玻璃渣。”
她像个小朋友,乖乖地被我牵到一边。
“我送你回卧室,一会我再回来清理。”说着,我小心翼翼地拉着她绕开地上的玻璃碎片。
我想去墙上摸灯的开关,不料,她摇了摇我的手:“不用,我们小心点就好了。”
“万一有看不见的玻璃——”我担心道。
“没事,有你牵着我呢。”芸姐答非所问,我却糊里糊涂信了她的酒话。
我们绕到阳台边缘,穿过客厅,芸姐靠着我的手臂,像是倒在一棵树上。嗯,会走的树,一棵会带着她走的树。
那天我喝多了被带回家,她是不是也是这样牵着我的?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我忍不住扬起了嘴角:竟然不由自主地用了“家”这个词。我好像下意识地把芸姐和阿杰当作了家人。
“你们有没有真的把她当作家人?”芸姐的声音在耳边回响。痛斥别人不把我当家人时,芸姐她是怎么看我的呢?她,会把我当作家人吗?
“不是称呼和户口本上的家人。”
“瑶瑶。”芸姐的头搭在我的肩膀上,又叫了声我的名字。
“我在呢。”我应道。
我把她送到卧室门口,她拉着我的手不放。我只好跟她进了门,把她扶到床上,盖好被子,她的手自然地放开了。
“晚安。”我将她露在被子外的手臂塞进棉被里。
“瑶瑶。”她还是唤我的名字。
我带上了门,去清扫阳台上的玻璃碎片。开了灯,才看见几片玻璃上沾着血迹。我低头看向自己的脚——
李文瑶你这个白痴!
我丢下扫帚,忙翻找起药箱来,只恨自己不能有几十只触手。好不容易找到了碘酒和纱布,我又接了杯温水,一个箭步冲到芸姐的卧室门前。
隔着卧室门,我听到轻轻的鼾声在那一侧的空中飘荡,我默默地听了一会,将碘酒和纱布轻轻放到门口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