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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车子实在是太快了，导航不断的发出警告的声音，可是郑戚完全没有丝毫要减速的意思。

“阿戚。”肖伞喊道。

“阿戚。”

“你怎么了。”

“阿戚。阿戚。阿戚。”

“阿戚，我害怕。”

一声声。

郑戚终于松开了油门，她转过头，刚刚那几个瞬间，肖伞分明看到了郑戚脸上的阴鸷，那种表情是肖伞从来没有在郑戚脸上看到过的表情。

郑戚将汽车停在了马路边上，周围的汽车呼啸而过，郑戚趴在方向盘上，肖伞再也看不到郑戚的脸色。

她甚至无法猜测到郑戚趴在方向盘上的脸到底是什么表情。

是那样温柔的，还是那样阴鸷的？

她紧紧的捏着双手，她甚至不敢伸手去触碰郑戚。

“伞儿，我外婆去世了。”

“啊？”

“我的外婆，去世了，我唯一一个亲人了，去世了。”

肖伞从来没有听郑戚说过她的家人，唯一一次听说，还是说她的父母要离婚了，那时候郑戚也很难过，但好像又没有那么难过。

可是这一刻，郑戚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

“阿戚……你……你节哀。”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从来没有说过我外婆吧。”

肖伞想要嗯一声，最终她没发出声音，而是将手轻轻的覆盖在郑戚的后脑上，她轻轻的从郑戚的后脑顺着脊背抚下来，轻轻的。

郑戚一动没有动。

她那样说道。

“我从小是跟我外婆、小姨长大的。”

“因为我是个女儿，因为我的爸爸不喜欢我，因为算命的说我这一辈子过的很苦，因为……总之，因为很多理由。”

“他们都不要我，所以我跟着我小姨长大，我小姨带着我在外面疯玩，等疯过了，回到家，外婆就会数落我们，然后给我们端出早就准备好的饭菜。”

“好几次，我们回来的很晚，但是那些饭菜从来都是热的。”

“后来，小姨去世了，为了救我，小姨发丧之后，外婆老了十岁不止。”

“我那时候想，就算是小姨走了，至少我还有外婆。”

“他们不喜欢我，又能怎么样呢，反正我也不喜欢他们。”

“至少，我还有外婆。”

郑戚抬起头，她看着肖伞，眼神中全都是悲伤。

她甚至没有流出眼泪，但是肖伞看的出来，她很难过，那些难过，不是眼泪可以代替的。

肖伞说不出口了。